然后被硬生生塞回到了男子自己的喉管里。
他被强迫咽下了自己的舌头。
“今天留了你一条命呢。”黑发青年温柔地说:“你要感谢我的恋人。我不想让她闻到任何鲜血的味道。”
中年男子疯狂地磕头,额头被石块磕出了小洞,血流如注,而他俨然不觉似的继续涕泗横飞的向他的首领叩首。
就在他以为惩罚就这样简单结束的时候,年轻的首领轻声开口,声音依旧轻而缓,他优雅地伸出手,掌心向上:“敦君,枪给我。”
月光下那只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是一只漂亮至极的手。
中岛敦恭敬的递上前还剩下四发子弹,上了膛的手枪。
年轻的首领噙着淡薄而冷漠的微笑,举起枪口,稳稳对准满嘴鲜血、涕泗横飞的男人——的膝盖。
四发消了音子弹,两发射碎了膝盖骨,两发射碎了肱骨。
“就让神明来裁决你的命运吧。”太宰温柔地说:“如果你能活着爬回总部,就不用被以处理叛徒的方式裁决了哦。”
于是几息之前还健硕壮实的中年男子,此刻像一条苟延残喘的狗,尊严尽失地匍匐在地,血肉模糊的朝着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的方向——爬了过去。
而他甚至没有办法哭喊出声,连最后喊痛的权利也被彻底的剥夺。
因为他被割下了舌头,而后又被逼着吞咬下了自己的舌头。
这就是他说错了话,泄露了行踪付出的代价。
“您今晚真是慈悲呢。”顶替了他司机位置的另一名下属战战兢兢地恭维着首领。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呢。”年轻的首领笑着说。
优雅美丽的首领大人,真的不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吗?
不,他就是。
罪孽深重的首领大人就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彻底没有了救赎的那个无间地狱的恶魔。
这是中年男子爬行至马路中央被装载着水泥的卡车碾成血糊糊的几截断肢时最后的念头。
我点开手机的倒计时,从十分钟倒计,精准至毫秒。
因为电视的音量被调到了最大声,外面什么嘈杂的声音都被电影的追击战掩盖了。
而我……
在电影里出现第一声枪响时,忽然开始颤抖。
那掩埋在脑海深处的回忆又一次像海啸朝我席卷而来——
机关枪的扫射像死神的镰刀收割了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
我们在ktv疯狂逃命,脚下跨过死不瞑目
的尸体,黏糊糊的脑浆,血肉黏连的肠子……
而电影里的枪战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