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不再为刚才的性幻想感到羞耻,微微仰起脸,发顶轻挠表哥的下颚。
周知悔忽然抬起手,碰上她脸颊,一道泛红而纤细的疤。
他的指尖比预想来得粗糙,痒意像石子掉入池塘,化开一圈圈涟漪。
路冬扑扇着眼,悄声解释:“康春华拿书丢我。”
过了会儿,药效发作,嗜睡似乎是副作用之一,她感到困了,于是问他,能不能给自己他的whatsapp、微信、stagra……其他什么都好。
“我把录音发给你。”路冬说,她不想再听见那天的辱骂。
当下能疼到麻痹,不代表第二次,神经不会应激。
周知悔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压在身上的人起来,路冬有点儿舍不得,猛地扑了回去,撞在他的胸口,毛茸茸的脑袋使劲蹭了蹭。
淡紫色薰衣草,路棠用惯了的柔白洗衣液,以及雪松消散后,若有似无的那支arlborogoldtouch。
她依次记下了这些色彩。
翌日起床,已经过了第二节课,家里空荡荡。
餐桌上,留着张字条,他用英语写下,昨天的苹果塔和杏子塔都在冰箱,不用烤,可以直接吃。
路冬翻来覆去地看了会儿,忽然扑哧笑出来。
杏子塔的味道很好,炖煮过的果肉在冰镇后,有一部分已经果冻化。奶油很香,似乎带了点儿杏仁味,吃了半块,剩下冰了回去,又将字条收进画本底页。
往附中的公交路线,离开尖峰时段,人不多,路冬随意地在空位坐下。
点开手机,先是微信,置顶那儿多了一个名字,clént。
他的头像仍旧是那只白狗,只不过换成了它戴着生日帽的照片。找不到朋友圈选项的瞬间,路冬愣了下,抿着唇猜,他应该是从来没发过,而不是把自己屏蔽。
whatsapp和微信几乎是复制黏贴,一样的法语名,一样的头像。不一样的,可能是他的注册时间,添加联系人那会儿,显示了一个+开头的手机号。
她将录音发了过去,接着切到s,多了个关注请求的图示。
同意之后,点入。
周知悔设了私人账号,在他回复之前,她看不见那六则posts。
到了十三班,座位前方,她仍旧在思考他s简介上,三个字母缩写是什么意思。
随手一搜,出来的却是德国的一个城镇,毫无头绪。
陈一樊从前门走来,和朋友笑闹,眼也不眨经过路冬身旁,骤然退了两步,“……姑奶奶,您来了?”
初秋,天气还热,站在位置旁的男生却抓起防风外套,“语文课,走?”
不顾应声播放的上课铃,路冬站起身,与他逆着人潮向外。
小树楚,容易翻出去的老石墙下,各自点上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