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冬迟疑了下,“你不热吗?”
“热。”
她略感好笑:“那你为什么不进去?”
路棠并不会介意当着他们的面谈事,周知悔也清楚,简洁地回道:“习惯。”
在急诊那次也是,干脆地把手机交给她,就和金京走了。尽管最后等在走廊的另一侧,看上去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她乱翻看自己的私人信件……的确看不懂,全是法语。
“苹果塔在冷藏。”
他用手背揩了下眼角的汗,剔透水珠自青色血管一路蜿蜒,“昨天买的。”
路冬愣愣地望了许久,“……谢谢。”
垂着眼嗯了声,周知悔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神游的模样,让路冬话到嘴边又打了退堂鼓。
没一会儿,路棠放下车窗,舒爽的冷空气溢了出来,让他们赶紧上车。
在副驾坐定,听见后座的周知悔喊她的名字,路冬猛地回过头,他又用一个单词提示:“书包。”
路冬只好重复那句‘谢谢’。
将东西递过去那会儿,瞥见他腿上不知何时,搁着那台bp,苹果图示散着光,是待机模式。
开上地面,路棠说,吃完晚餐再去古拔路,又问她,想吃什么。
路冬下意识往后视镜看。
周知悔半耷拉着眼皮,注视笔记本屏幕,没有听进她们的对话。额前的碎发落了下来,斜斜的一道影子横在右眼睑上,左手搁在车窗窗沿,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颈侧的一块皮肤。
收回视线,路冬回了一句,不知道。
“延平北道上的细粉汤和菜饭?”
她说好,又想起表哥,很挑食,为了一口法式汉堡可以忍受堵车一个钟头。
“clent。”路棠喊他的名字,也是英语发音,“帮你带上次的德国菜好吗?”
叁秒之后,他应了声好。
路冬偏过脸问路棠:“德国菜?”
她笑着反问:“也在延平北。你想试试吗?”
路冬嗯了声。
车停妥,木质装修的餐吧,挂满了黑红黄条旗。
时间还早,人不多,给了他们一张大得能当六人座的四人桌。
两个女性一排,沙发的位置,周知悔在路棠对面,路冬的斜角。
服务员来桌边点单,餐后饮料,路棠点了冰咖啡,却问他俩要不要啤酒。
路冬拿起酒单看了圈,听见男生点了杯黑啤后,抿了下唇,向服务员说:“苹果啤酒。”
周知悔去洗手间那会儿,路棠侧过脸问侄女,要不要叁人一块儿去杭博的画展。
路冬愣了下,“……他会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