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更陌生的表哥,也犯了相同错误。
路冬收回视线,犹豫了很久,还是只能说出一句:“……难怪他们说话,都带儿化音。”
尽管刚下飞机,路棠却早早订好位,老城区专门吃蟹的老酒楼。
还差几周到季节,客人不算多。
两人桌都在古色古香的大堂,前菜上来,水晶肴肉和拌海蜇。动了两下筷子,路冬漫不经意地提起,杭川博物馆最近有合作特展,恽寿平的没骨花鸟。
路棠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去看。
“中秋那几天。”路冬喝了口普洱,接着解释附中的安排,假期很长,可以选一天人少。
抬眸的时候,注意到路棠欲言又止的视线,她的心咯噔了下,别开眼。
服务员送来蟹粉小笼,趁热分完,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拆着蟹,路冬想,这是个好空当。
果不其然,路棠柔柔的声音从对面飘来:“路冬,你愿不愿意搬回春明景?”
乌醋蘸多了,姜丝又太呛,她咳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听进路棠说自己,大案子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没那么忙,能常做些她喜欢吃的。
路冬装作继续与蟹腿搏斗,“……周知悔呢?”
他知道吗?他同意吗?
“我和他提过了,上午一起收拾了书房……你要是回来住,那里可以当画室。”
路冬沉默了很久,蟹肉都快被戳成粉,才说:“什么时候搬?”
“今天会不会太突然?”
她点头,“嗯。”
“那下周五呢?我开车去接你们放学?”
路冬垂着眼说,好。
那一周过得格外容易走神,下笔的线条都不由自主地歪了几度。
愣神的时候,总在想周知悔s发布的那六则posts。
最近一则是去年秋末,从姑姑家露台拍下的,靛江的日落。金灿灿一片,粼粼江面,cbd的玻璃群反射着强光,和印象派笔下的塞纳河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