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早点为何不来?”
“那会儿,小的身份尴尬,连门都不想出。”
“唔,是这样。你这一身官服就直接来找老夫,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老夫的时日不多了!”
赵宗实也不再劝。
“一来有关盐铁的问题,二来有关当年范文正公逼迫官家下诏的事情,三来么。。。”
“除了第二个,老夫爱莫能助,其余有多少你尽管提。除非你小子将来可以坐到那个位置上去,你才有资格拨乱反正。但是即便如此,老夫也要规劝你,民可载舟亦能覆舟。”
“那在李相公看来,他贝州知州张得一不该杀吗?”
“该杀,但是不能由官家出面。”
一道闪电从脑中闪过,赵宗实明悟了。
这不就是更高一级的背锅侠吗?
既然已经由此打算,那就杀!
官家不方便做的,我来杀!
“看来,你已经悟了。那就说说盐铁的事情吧?你想要肃清盐铁,可不太容易啊!江南一带一些人做得确实太过分了一点。从缴获的西夏物资里可以看出一丝端倪,有人参与了向西夏走私生铁的交易。。。”
果然跟自己想象的一般无二。
“李相公,府州折家是否真心实意忠于大宋?忠于官家?”
“身为党项人的一个分支,折家与嵬名氏和拓跋氏有血海深仇,又处于辽夏夹缝中生存至今,有他们可取之处。天波府杨家佘老太君亦是折家女娘。”
。。。
一盏茶(大约一刻钟)接着一盏茶,一直聊到华灯初上。
“世子可否告知老夫,老夫还有多少时日?”
“这种事情,李相公该问御医啊!”
“不,老夫听说世子给任福批命,任福不信,于是战死了。世子给吕夷简批命,吕夷简不屑,也死了。起码到现在,世子批命的都中了,就差一个夏竦,老夫信你,你只需告诉老夫,还有多少日子,老夫还有好些心愿要了!”
“不足三十日。”
赵宗实的声音压的很低,后者微愣,旋即大笑三声,笑声听不出有多难受,倒是有种解脱的味道。
“来人,把孝基三人找来!”
“阿郎,小郎君几人都在外面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