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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亚当的电话来得很快。

当维奥莱特见过乔什，并坐在《绯闻女孩》的拍摄现场，纽约银杯摄影棚的化妆间里时，他已经在意大利科莫湖畔将他的那位理的头衔前加上了一个“前任”。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可以打给露西尔，即使她正在休产假。”亚当控制着怒火，“你犯蠢的方式真让人耳目一新，你居然会去威胁一个助理？而不是去找安妮问我的备用号码！”

露西尔是亚当的第一助理，那个温柔体贴的棕发姑娘和维奥莱特以及安妮都相处得不错。

一般来说，亚当不会轻易给他的客户主动打电话，除非有好消息，但显然维奥莱特是个让他一而再、再而三不得不破例的例外。

维奥莱特笑得像是拿到了奖励的小学生，洋洋得意：“反正你炒了他，对吧，亚当，你真贴心！”

“不，我没有。”亚当冷哼了一声，“毕竟他还在实习期的时候，你狠狠地耍过他，他会报复你，这不足为奇。”

“有么？我忘记了。”维奥莱特一点印象都没有，“管他呢，但你确定没有炒了他？这完全不像你。”

“我只是把他打发回邮件收发室，然后他的主子就迫不及待地出手把他弄回楼上。”亚当破天荒地解释了一句，“有趣的是，你是怎么惹到吉姆。托斯的？你真的给我找了不小的麻烦，维奥莱特。”

“这特么是谁？”

亚当在电话那头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选择性过滤某些不恰当的词汇，说：“佐伊。丹斯切尔、玛丽。伊丽莎白。温斯泰德……他现在还是伊桑。霍克的经纪人。”

“不可能！你所说的每一个名字我都不认识！”她若无其事地叫道：“为什么不可能是你自己的原因？谁知道你是不是抢过他的客户或者他的客户的角色！马修。麦康纳不就是……”

“更正一下，马修先解雇了吉姆之后还换了一个经纪人，然后才找上我，这其中没有必然联系。”亚当打断她，不放心地提醒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消停点。”

“别装蒜了，我亲爱的经纪人，你知道是谁！”维奥莱特哈哈大笑，听到一声嘟音后才看了看自己暗下来的手机屏幕，嘟囔道：“好吧，小气鬼。”

这通跨国来电结束得干脆利落，也让其中的一方再次生了一场闷气。

但谁在乎呢？反正心情大好的维奥莱特是不会去在意这些细节的。

她正忙着做造型呢。

黑色的随性长发、魅惑的浓烈眼线以及精致的小烟熏眼妆、棕调的深红色口红，加上一身过于冰冷的苍白肌肤，一条精致的黑裙，或者中性的机车夹克搭配紧身铅笔裤，想要成为黑夜的女王还是美艳的尤物，都恰如其分。

一直以来，维奥莱特就喜欢扮演这类或特立独行或随心随意的坏女人了，从《应召女郎》到《蜘蛛女之吻》，从《危险关系》再到《穿裘皮的维纳斯》，安吉拉曾说过她有一双看似冰冷实则炙热的眼睛，这让她演起这类角色总带着难以形容的脆弱悲情。

她不太懂安吉拉的形容，那个英国老太太总能把任何事说的扑朔迷离又充满诗意，而她只知道自己咬牙上着五百美金一堂的声乐课和一百美金一堂的舞蹈课，周薪从捉襟见肘的两千美金一路涨到了百老汇主角级别的五千美金，这才重新引起了好莱坞的注意。

即使是这样，维奥莱特在无数的好莱坞以及百老汇演员当中，也已经是幸运至极的那一个了。

“艾瑞克，没想到是你亲自来，我太高兴了。”维奥莱特愿意的时候，她也可以让所有人喜欢自己，比如现在。她安安分分地坐在她的椅子上，一脸感动至极的夸张表情，即使顶着满头夸张的发卷，却让人怎么也舍不得拒绝她那些微不足道的要求：“我不太喜欢珠光黑色，她们都喜欢用它，这太普通了。棕色不错，就是要这种亚光的质感，你太懂我了。噢，这个唇色酷极了，就是我想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