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墙,摸门框,记忆里明明近在咫尺的房间门,如今却怎么也摸索不到了。
门再一次消失了。
他思索半晌,收回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
他刚才之所以能那么果断的把手电筒扔出去,是因为他手里还有一个照明工具。
一直等到现在才用,是因为他心里有个预感,一旦照亮了,可能现在的平静就会被打破。
但这样耗下去,横竖也是个死。
然而,就在他准备打开打火机时,诸伏景光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划过了自己的头顶,触感冰凉冰凉的。
他的后背一下子被冷汗浸湿了。
什么东西?
汗湿的手指不容易操作,诸伏景光打了好几下,才终于燃起了火焰。
光照明了眼前一小块区域。
也就是这一眼,让诸伏景光的头皮一阵发麻,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
他的眼前,赫然是两条在空中晃动的、火柴棍一样的玩偶腿。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娃娃已经离他近到,几乎贴着他的鼻子了。
——
诸伏景光僵硬的抬起眼。
惨白的娃娃在垂着头看他,真是字面意思上的垂着头。
它的脖子已经彻底被上吊绳子折断了,断掉的脖子无法支撑脑袋。于是脑袋就这么歪在了肩膀上。
长长的白发垂落下来,冰冷的发丝偶尔抚过他的额头,诸伏景光终于知道,为什么刚才,他一直觉得这里痒痒的。
透过发丝的缝隙,两颗黝黑的眼珠子在自下而上的、直勾勾的看着他。
诸伏景光所有神经都在拉警报,他条件反射的仓促往后退,背部却碰到了硬硬的墙壁。
在他们对视的下一刻,娃娃忽然动了。
他朝着诸伏景光动作僵硬地伸出了一只手。
……
娃娃的身体没有手指这样精密的构造,四肢都是软软的圆柱体。
外皮是白色布料,里面充的应该是棉花。
在它伸手的时候,圆柱体最前端的尖尖在重力的作用下往下掉,横在打火机的火焰上方,似乎有点怕火,诸伏景光看过去时,这个尖尖还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