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p≈gt;“她拯救了世界?……可是未免太过普通……”≈lt;br≈gt;
“aster来迎接小玉藻的爱的攻势吧——”≈lt;br≈gt;
“前辈,小心!”≈lt;br≈gt;
“诶、不要因为草莓蛋糕,就断定我是废柴大人啊立香。”≈lt;br≈gt;
“魔女!是魔女!烧死她!烧死她!”≈lt;p≈gt;
≈lt;p≈gt;她又在做梦了,独立在这一切混乱嘈杂的声音之外的立香清醒地想着,然而深入在梦境之中的少女已经抱着头呜咽出声。≈lt;p≈gt;
≈lt;p≈gt;她看到时间尽头的美丽洁白的神殿,颓败玉座前的医生;看到自己在塞勒姆熊熊燃烧的火焰中间挣扎;看到盾牌矗立身前,唯有意志长留。≈lt;p≈gt;
≈lt;p≈gt;然后立香突然被扯进了梦里,埃德蒙?唐泰斯正站在她身前。远处,是从者们不断回归英灵座而扬起的金色光尘,她完全忘记了这是一个梦,只是慌慌张张地,泣不成声地想要道歉。≈lt;p≈gt;
≈lt;p≈gt;复仇鬼的肢体也在逐渐破碎飘扬,血液在脱离他的瞬间带来金色的微光,而后化为无法被捕捉的细微尘粒在黑暗中消逝。一定很痛,也一定很失望吧。但他仍旧用温熙而纵容的态度向立香看过来。≈lt;p≈gt;
≈lt;p≈gt;“……失败了啊,我的共犯者。”他说道,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那么,最后一次,为我点烟吧。”≈lt;p≈gt;
≈lt;p≈gt;立香很想这么做,可是她已经被迟来的,巨大的痛苦所击垮,所涨破。她因为过度紧张而痉挛的双手死死握住打火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放松下来的方法,她想好好站直,做出和他相配的姿态来,可是肚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着一样。≈lt;p≈gt;
≈lt;p≈gt;剧痛让她像是虾子一样弓起脊背,被泪水和冷汗模糊的视线只能看清自己足下的方寸之地。大滴的水珠从她的额头上落到地上,混合着被她咬破的嘴唇中滴下的血。≈lt;p≈gt;
≈lt;p≈gt;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久到她被空旷无际的黑暗全然吞没,但似乎又是一瞬间,埃德蒙的闷哼声提醒了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快啊,站起来,像以前一样,毫无迟滞地行动起来啊!内心的焦虑和不甘不住翻滚,但双腿无论如何都无法挪动一分。≈lt;p≈gt;
≈lt;p≈gt;她、她站不起来,她做不到,她太普通了,她没有经验。≈lt;p≈gt;
≈lt;p≈gt;——所以她失败了。≈lt;p≈gt;
≈lt;p≈gt;藤丸立香猛然惊醒,被冷汗浸透的睡衣和头发贴在身上,黏糊糊的让她越来越不舒服,她勉力眨了眨眼,把残存的泪水挤出眼眶。被子像是湿透的铁块一样挤压着她的身体,她迟钝的发觉,刚才梦中的不适感正是源于此刻在自己胃部兴风作浪的绞痛。≈lt;p≈gt;
≈lt;p≈gt;床头柜上的小时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五点,她知道自己应该躺回去好好睡一觉,但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立香都不想回到床上。≈lt;p≈gt;
≈lt;p≈gt;七点十分,他起床走下楼梯,桌子上放着已经做好的鸡蛋吐司和热咖啡。≈lt;p≈gt;
≈lt;p≈gt;姐姐听到了脚步声,头也不回地和他打招呼,“还要等一下才能做好,来帮我翻锅。”他低低地嗯了一声,伸长手臂半圈过她,拿走了锅铲继续翻搅起来。≈lt;p≈gt;
≈lt;p≈gt;她看起来很没精神,也就没发现吃饭时间里他一直在不易察觉地观察她。“又没睡好吗?”眼看着她拿起咖啡壶差点倒一桌子,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稳稳地续了她的杯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是不是咖啡喝的太多了?”≈lt;p≈gt;
≈lt;p≈gt;她却没有听清他说话,只是茫然地眨了眨眼,“……什么时候,立夏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啊。”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经能完全包住她的手了,童年时毫不客气地和自己争抢遥控器和冰棒的姐姐的手,现在看来格外娇小柔软。≈lt;p≈gt;
≈lt;p≈gt;他就笑了起来,像任何一个骄傲的少年一样,拍了拍她的头顶,“尽快习惯吧,我现在已经比你高一个头还多了。”≈lt;p≈gt;
≈lt;p≈gt;出乎他的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的,少女并没有气鼓鼓地跳起来戳他的额头,而是就势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和她活泼灿然的外表所不契合的,格外虚弱单薄的微笑。就他看来,像是垂暮的老人在怀念什么一样。≈lt;p≈gt;
≈lt;p≈gt;“嗯,长大了呢。”好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的姐姐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让她看起来心思已经完全没在当下的厨房里,“……我的确离开太久了。”≈lt;p≈gt;
≈lt;p≈gt;他大口大口地吃光了自己那一份加量的早餐,确认了书包里的备品,准备出门的时候,才状似无意地嘱咐她,“中午好好睡一觉补回来吧,晚餐等我回家做,今天没有社团活动,我会很快回家的。”≈lt;p≈gt;
≈lt;p≈gt;藤丸立夏拥有一个相对来说很不错的家庭,唯一的问题或许是除了他以外的其他家人都有些脱线。比如说,去年的某年月日,他回到家,发现父母已经被几个莫名其妙的人忽悠瘸了,而姐姐则因为一辆献血车上来历不明的人的话,答应了去海外做一个什么工作。≈lt;p≈gt;
≈lt;p≈gt;——总之,就是每个人都说着不符合逻辑的话,做出了不符合逻辑的事情。≈lt;p≈gt;
≈lt;p≈gt;那个时候,他还没想到这次分别居然这么久,对他们的影响又是这么的大。≈lt;p≈gt;
≈lt;p≈gt;“就当是社会实习了!”父亲大手一挥,“等立香回来休息一年补补课,正好和立夏你一起考大学!”≈lt;p≈gt;
≈lt;p≈gt;现在立香回来了,却变得不像是她了。立夏记忆中那个无忧无虑的直线条天然呆似乎在这一年中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变得忧郁、沉潜、似乎时时刻刻要被巨大的负担压垮一样。时隔一年联系不上,忽然之间发给自己的邮件也是一样,带着伪装过度的欢快轻盈,却因为自身太过痛苦,而无暇顾及其他。≈lt;p≈gt;
≈lt;p≈gt;她睡不着觉,睡着了也睡不好,立夏学习的时候,能听到她在隔壁翻来覆去的动静。饮食习惯上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过去的一年里,她不断接受着来自世界各地的食物一样,过去,她从不在早饭时喝咖啡。≈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