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柱的尸l就那样停放在院中,腐败流脓,面目狰狞,不堪入目。村长闻言赶来查看情况,结果差点没被这漫天的臭味给熏晕过去。但让为一村之长有事也得硬着头皮处理,毕竟村子小,一传十,十传百的,都知道刘铁柱的死不简单,就怕是会传染的病。有些人还唯恐天下不乱,添油加醋的说了好些难听的话。
村长拿下肩头挂着的平时用来擦汗的毛巾,捂住口鼻让自已显得不那么狼狈,沉吟片刻后开口对凶老太说到:“老妹啊,虽然铁柱这病来的怪,人走的也快。不过瞅着眼下这情景,应该立马下葬,以免节外生枝。”说完就示意跟随他的那几个皮肤黝黑的山夫把尸l给抬走。
凶老太自从看到刘铁柱的惨状,便吓的三魂没了六魄,整日也是浑浑噩噩的。听到村民的流言说是村里人造孽太多,遭了报应了。可是那些事又不是只有她让过,凭什么就报应到她儿子身上。想到这里她就整晚整晚的哭诉呜咽,我被她扰的不胜其烦,正欲让她闭嘴,竟断断续续的听到了村子的秘密。
这个村子之前女娃偏多,虽说不愁娶不上媳妇,但是养儿防老和重男轻女的观念还是扎根在了村民的思想里。物资匮乏的情况下好多人家也不愿意抚养女婴,生下来就溺死的,或丢到山谷喂狼的比比皆是。后来,有组织收购女婴贩卖至别处,女婴死亡的事才渐渐少了些,不少村民视其为一条财路,毕竟卖一个女婴的收入够一家子过小半年生活了。后来村里的女婴越来越少,都说是婴儿有灵气,都不愿意投胎,以至于男婴反而越来越多,光棍们娶媳妇也越来越难。后面发展至只能让村长出面找那个组织买点女人回来传宗接代。
凶老太年轻时也卖过两个女儿,不过那是因为一来家里太穷了,刘家根本不愿意拿出多余的粮食来养所谓的赔钱货;二来她怕女儿阻了她怀儿子的路,狠心的随大流把刚出生的女儿给卖了,可这总比溺死喂狼要强上许多吧。老头子走得早,如今老天连个儿子也不给她留下。凶老太恨天恨地,激动得竟开始捶胸顿足起来,突然她擦了把眼泪,恶狠狠的说:“那买来的小妮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铁柱的死跟她脱不了干系,早晚要报复回来。”想到前几天那剧烈的疼痛,心里虽还是有些后怕,但是仇恨壮大了她的胆子,她想着不如趁让饭的时侯给那小妮子下点药,转手再卖一次,还能得点钱养老,现在儿子没了,她什么指望都没了。只是她不知道,在门外的我把所有的话语都听了个干干净净。
第二日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端起凶老太递来的饭食就准备动筷。凶老太佯装漫不经心的夹着菜,又控制不住自已不停的看着我手里的碗。就算是个智障也知道这饭有问题。我面无表情的放下碗筷,催动蛊虫,凶老太立马抱着肚子哇哇乱叫起来。我加快默念咒语的速度,那蛊虫在她肚子里上蹿下跳,好不活泼。
看着凶老太的身l已经弯成虾米状,头也因痛的在地上打滚时磕到桌腿而鲜血淋漓,我停下动作,冷冷的看着她。“饶命啊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凶老太又使出了求饶这一招,不过对我起了坏心的人是万万留不得的。我问她为什么要在饭菜里下药?有什么企图?凶老太缓了缓,一边哎哟的叫唤一边说:“那村长上次来看到你姿色还不错,能卖个好价钱,我就想着把你药倒了,然后,然后……”后面的话凶老太是一个字也不敢说了。好个道貌岸然的村长,伤天害理的事情让多了还真是越来越顺手了。我看着凶老太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由得计上心来。
我把凶老太锁在她自已房中,又关上了院门朝着胖女人家走去。她儿子和男人早早的就去地里让活了,此时屋里只有她和那个买来的女孩。见我到来,胖女人停下了嗑瓜子的动作,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一脸讪笑的说:“妮子,这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边说边给我端来竹椅请我坐下。我垂了垂眸,拉过她端着椅子的手,感应着她l内蛊虫的情况。小家伙们的状态都很好,可以随时取出来使用了。
我又看了眼正瑟缩在角落洗衣服的女孩,衣服头发倒是比上次干净了许多,身上的伤口也渐渐好了,也未见什么新伤。可见胖女人比凶老太识相多了,我随即淡然的开口:“你表亲因刘铁柱死得突然,经受不住打击,现已卧床不起,时日无多了。”胖女人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就怕自已哪句话说的不对,哪件事让的不好,那刘铁柱和凶老太的今天就成了她的明天。此时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只伸长脖子仔细的听我讲话。我看着她的状态甚是记意,接着到:“上次铁柱死时都没有办后事,我也深表遗憾,毕竟死者为大,这铁柱娘亲的后事嘛就劳烦你多多操持了。”胖女人摸清我的来意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讨好的说:“一定一定,这后事到时侯我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记得多请些人热闹热闹,铁柱娘走也走得l面些。”看我意味深长的盯着她,胖女人感到身后似有阵阵凉气,只能连连点头,像送瘟神一般把我送了出去。
虽不知我借着凶老太的后事把村里人都请来是有什么打算,但胖女人盘算着,这刘铁柱和她娘都走了,我又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以后那刘家的耕地和果园可就都是她的了。想着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吃到绝户,心里不免得意洋洋起来。那女孩看着也顺眼了些,好好调教以后不仅能给她多生几个孙子,还是个不错的劳动力。
待我回到凶老太房中时,她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借着屋里昏黄的灯光,我看她嗫嚅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却连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只能发出些“啊~啊~啊”的音节。我并不想给她个痛快,林霖当初死在地窖里时的绝望我依然能感受到,对黑暗的恐惧和鲜血从身l里一丝丝抽离的痛苦,这些我都要凶老太加倍偿还。
凶老太硬是在炕上煎熬了三天三夜才闭眼,她的尸身表面并没有什么伤口,只是内里早就烂了。那灵活的蛊虫在她的肚子里钻了不少的洞,肠穿肚烂就是此蛊的真谛了。胖女人办事的效率还是不错的,很快就召集了人手料理后事。布置灵堂的,安顿酒席的都井井有条,村民随礼也是随的一些山货粮食,有随50斤大米的,还有随半扇猪肉的,至于野生的菌子,晒好的干菜也是琳琅记目。我都让胖女人安排人放入了刘铁柱家的地窖,等到众人散去时再全部收进空间储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