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笑得花枝乱颤,聒噪得很。
上一世的婚后,每每听到这些话,晏琤琤只觉是自己不够好,给李珏丢了面儿。于是私下里想着法子让自己变得更完美。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
她们作恶是因李珏的漠视和纵容,是她们下贱。
“瞧晏二那阴森的表情,要发脾气了?”
“还不躲远点,染上她的傻气可不好,呵呵。”
敢说这些话的皆是李玉嫣的小跟班们,其父其兄皆是从二品之上,晏琤琤扫射过去,都是高首辅一派的新臣。
晏琤琤眼神示意石蕴玉不要为自己辩说,顺手将李玉姝推到了她的身边后,才彻底放了心。
见那些人的嘲笑声未止,另一人群中央的高皇后不动如山。
她的视线又莫名越过了李玉嫣,匆掠过灼急的李珣,落在正与楚乐晚谈笑的李珏的脸上。
李珏表情欢畅,似全然不知这边的风暴。
晏琤琤忽地笑了笑。
也对,他担心什么?
每次不都是自己为了他而向李玉嫣示弱吗?
哪怕到了那时,晏家被污蔑最后满门枉死,她再痛彻心腑,不也是只能向他们示弱,求他们开恩吗?
“你聋了?本公主问你话呢。护国公就是这般教养你的吗?”
李玉嫣嘲讽刺耳,晏琤琤的长甲不自觉掐入掌心,渗出疼意。
这些年来,折她千般万般,她都能隐忍。
可为何事事要牵扯到晏家?
真当她这般好欺负吗?
她倒是不介意拿出乡野撒泼的本事来。
可惜——
她的眼神紧紧盯着李珏,忽笑得明媚。
她让李珏为她付出真心,也要为李珏登基扫除一切障碍,更要李珏永远离冕旒龙衮只差一步。
藏不住的狠戾从牙关中逸出,晏琤琤露出略有僵硬的笑,佯装怯生生,眼儿媚:“若臣女能作出诗句,还能题写出来?”
“荣庆公主,您又当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