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心领神会。
其实,对于箬睦的死亡,他并不在乎。
只不过,本想再过几日杀了她,不曾想已有人替自己脏了手。
此事,就当是她之前欺负琤琤而得到的天谴罢。
李执脸上的笑容未落,“本王知晓,国公爷大可放心。”彬彬有礼地告辞。
离去前,飞速看了眼晏琤琤。见她已有人相护,李执不再留恋。
他会与她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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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客气气地把襄王送走。
晏朔安不再慈眉善目,露出在沙场上才有的神情,俨然一副活阎罗样貌。
饶是历经两世的晏琤琤都被惊住。
“你们几个带二小姐,三小姐先回去。”
他边看了看箬睦尸体情况,边对随从下属冷冷下令。
身着铠甲的府兵营士兵得了令,稳步向自己靠近。
渐暗的天,渐亮的灯,铠甲寒光划过,激得晏琤琤开口回绝:“父亲,此事乃马夫独独先告知女儿,因此女儿也想与您一起查清真相!”
“哦?你不怕吗?方才不是泪眼簌簌地扑向我怀里?”晏朔安疑惑发问。
“女儿只是怕襄王殿下罢了。”晏琤琤并未多解释,继续道:“箬姨娘的惨状,女儿已看过了。其实,女儿觉得并不骇人。”
“更何况用油布围栏都是女儿的注意呢。”
“少时在庄子上,女儿也常见过被抛尸荒野之无名氏,可怖多了。”她笑得一脸天真,“不过庄子上的婆婆说多看就不会做噩梦了。”
“我也不知是什么道理。不过见多了,我真的不做噩梦,也不怕了。”
语气越发低沉,小声带着怯:“所以,我也想多看……便不会做噩梦了。”
晏朔安闻言,宛如心中陡然升起一根刺卡在喉咙里,让他难言。
小孩见了死人,怎可能不怕?可她害怕的时候,为人父亲却不能安抚她。
最后他的姮娘只能靠太医曾说的“脱敏”训练来防止做噩梦。
明明这样的训练都用于在战场上受了极重伤而导致发疯的士兵。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强撑着似笑似哭的笑容:“那姮娘见了后,有何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