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槯心思缜密,进城之际,已对盛京城的布局有了初步的判断。这座城池虽不辽阔,周长估摸不过十里,却自有一股森严之气。南门巍峨,其余城门虽未亲见,但南墙上的十二米高墙与六米厚壁,已足以彰显其防御之固。城门之内,瓮城隐现,藏兵洞内空无一人,显然未有战事之忧。
沈槯心中暗忖,城门虽易取,城内驻军却不可小觑。即便八旗精锐远征松山,城中留守多为老弱,然谨慎行事方为上策。若能悄无声息地削弱城内守备,实为奇袭之关键。
甄士道悄然近身,低语问道:“将军可是在探寻城内军营所在?”沈槯冷眼微扫,算是默许。甄士道继续道:“军营两处,皆在大清门两侧,此门乃皇宫正门,我等稍后便会经过。将军可细观地形,此刻切莫引人注目。”
沈槯轻哼一声,以示知晓。甄士道趁机表忠心:“将军,小人若存异心,城门口便是最佳时机。如今你我命运相连,小人自当竭诚效力,还望将军成全,共谋大业。”
沈槯低声应允:“你若真心为朝廷,本将军必不负你。”甄士道闻言,喜形于色,连声称谢。
车队缓缓前行,很快便至大清门前。沈槯目光如炬,果然见两侧军营林立,虽规模不大,却训练有素,尤其是那群少年建奴,虽年幼,却已显露出不容小觑的战力。沈槯深知,记清八旗有规,非皇太极亲兵不得驻城,而今少年子弟守城,更添几分变数。
他心中暗警,这些孩子虽稚嫩,却也是潜在的致命威胁。孤军深入,四周皆敌,唯有依靠自身,方能保得周全。因此,每一步行动都需慎之又慎,绝不容半点疏忽。
车队止步于皇宫侧门,再进便是禁地,汉人阿哈与甄士道皆不得入内。太监们迅速接管车驾,沈槯一行人的任务至此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寻一隐蔽之处安身,静待夜幕降临,再行下一步计划——明日进城,取回空车,为后续行动铺路。
在这危机四伏的盛京城中,沈槯与甄士道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暗流涌动:沈槯的隐秘藏身与皇太极的急转直下
甄士道领着沈槯一行人,穿梭于盛京城的街巷之间,最终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将军,小人有一好友,乃旗人出身,其宅邸位于南城深处,有两进院落,极为幽静,少有人打扰,正适合我等藏身。”
沈槯闻言,眼神一凛,简短有力地吐出一个字:“走。”
与此通时,远在松山,清军大营内,气氛凝重而紧张。皇太极端坐于大帐中央,眉头紧锁,正与众臣商讨战事。帐内,亲王重臣、记汉大臣及降将齐聚一堂,却都难掩焦虑之色。
“朕亲笔所书的敕谕,可已射入松山城中?”皇太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急切。
大学士刚林应声而出,答道:“昨日已依旨行事,敕谕已入城中。”
“洪承畴可有回应?”皇太极追问。
刚林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后,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上:“回信在此,但……”
皇太极不耐,挥手打断:“念!”
刚林无奈,只得展开书信,朗声诵读。信中,洪承畴言辞犀利,痛斥建州女真为“野人生番”,历数其受大明教化之恩,却反戈一击的罪行。言辞间,尽显忠臣之志,不畏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