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司寇长老怀疑我被人夺舍不成?”
商雨浣轻笑,似乎全然没听出其话中深意。
严格意义上,她就是被夺舍了,不过是被多活一世的“自己”夺舍。
而且,她曾经确实对很多宗门事务都不在乎,司寇婵的顾虑与怀疑她也能理解,并不会放在心上。
若要从本心出发,她很愿意与这位为宗门奋战到最后一刻的长老交好。
“如果司寇长老实在好奇答案,不如……”
她迎着女人锐利的注视,眸光清幽,唇角勾起抹浅笑,“之后的宗门大比,由您亲自带队合欢宗,如何?”
靖阳城情况莫测,有卦象指导总比无头苍蝇乱转好上许多。有对方加入,寻找魔器残片的效率必定会提升一大截。
只是她并不认为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让对她存有偏见的长老看法改观。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并非一朝一夕。
“难为少宗主看重在下,我一定尽心。”
司寇婵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随后化作冲天黑云,轰隆隆向长老居住的山峰飞去,引得无数弟子侧目。
……
掂着沉甸甸的储物袋,商雨浣回洞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喂灵兽“糖豆”吃。
她唯一担心的是,灵宠们会不会吃太多不消化。
“说起那位司寇长老,唔,你们知道她脸上伤疤怎么来的吗?”
支着下巴,怡然自得看灵兽分食丹药,她忍不住低声喃喃。
这是上一世养成的习惯。
陆清沄不怎么与她交流。修炼的漫长岁月,她一个人无聊时,只能对着黑蟒自言自语。
久而久之,面对灵兽时,她不自觉会说很多话。
“听说她原先是被血魔门的一位长老发现拥有灵根且颇具姿色,从凡间骗回去,教些连入门都算不上的粗浅法术。”
时隔多年,商雨浣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该传闻的惊诧。
“……她不甘心此生都被当做炉鼎利用。趁着长老外出游历,试图从阵法中跑出去。谁知魔高一丈,她一个不慎被幻阵迷惑,失足摔下悬崖。”
别的灵宠还在埋头苦吃,独独仙鹤凑过来,轻轻啄了啄她的手。
商雨浣看向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又打开一瓶丹药。
“因藤条从脸颊穿过去,不至于摔得粉身碎骨,她侥幸捡回一条命,可那片皮肤都腐烂了。但福祸双至,悬崖下藏着修士坐化不久的骸骨,和一本来历不明的卦象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