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还未缓过一口气,那冰冷坚硬的危峰便再度撞开遍地乱花。
她头晕目眩。
眼前似有幻觉——她想起了他在楼兰海市一剑一剑无情劈向玄天尊的样子。
打法极其简单粗暴。
此刻,他便是用几乎一模一样的姿态,一剑一剑捅向她。
她后退无路,逃避无处。
她捂住唇,用力掩饰破碎的呼吸和心跳,想假装若无其事,却又实在装不出来。
他见她难受,却无能
为力(),只能想歪办法安慰:要不要帮你打开窗(),看外面跳傩舞?那个领舞跳得还挺有味道。”
云昭:“……”
她艰难开口:“你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轻点。”
他表情遗憾:“不可以。但我可以陪你说说话,你有什么想聊的吗?”
她不自觉地微微蜷缩起身体,双手不知道往哪摆,只能无助地抓着手臂。
很快,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可她明明抿紧了唇。
她错愕地望向他。
他的黑眸掠过一丝尴尬:“忘了替你抹掉寝殿里的声音。”他动了动手指,“没有了!”
果然,那一声声不自觉溢出牙间的轻呼声消失在耳畔。
他冲她弯起黑眸,露出邀功式的假笑。
云昭:“……”
这是掩耳盗铃吧?一定是吧!
神魂的淤青波及不到身体,但感受却是清晰分明。
身体的感受也同样。
云昭恍惚觉着,酒意仿佛后知后觉又上来了。
耳垂、脸颊和后背浮起难消的热意。
胸腔皱缩成一团,浑身一阵阵颤抖。
他忽地抬手敲了下窗。
云昭吃力抬眸看他,便见他微勾着唇角,似笑非笑道:“好好领着舞的人,忽然想往寝宫里面闯,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神官若是连这都拦不住,不如下去陪我好了。”
她的思绪已经无法停留在不相干的话语上。
她此刻一看他,或是一听到他声音,心尖便难抑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