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不得的女人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仍然艰难地蠕动着身体,一点一点靠近那片羽毛。
……
签订契约后,她第一时间给他取了名字:“看你翅膀黑乎乎的,面具也黑乎乎的,就叫你小黑好了。小黑,小黑……哈哈哈哈小黑!”
他坐在她肩膀上,双手捧着脸,开心的咧嘴。
后来,知道小黑的普遍性以后,他抓着她的头发咆哮:“以后不许叫我小黑!小黑明明……明明是狗的名字!”
她憋着笑狡辩:“谁说的?小黑多可爱。”
“哪里可爱了?一点也不可爱!”
“不可爱的话,我给你取名字的时候你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我哪有?!——总、总之,以后不许叫我小黑!”
“那我叫你什么呢……黑宝?黑崽?要不就黑崽吧,更可爱了。”
“……反正就是离不开黑了对吧?”
“哈哈哈哈!”
“……”
公寓房间里,她从袋子里拿出冰淇淋放在桌子上,扬声道:“黑崽,快来,给你带了冰淇淋,是你最喜欢的香草味。”
她记得,他喜欢香草味和草莓味的冰淇淋,喜欢烤鸭,喜欢橘子味的汽水……
她每周会带他去吃一次烤鸭,时不时给他带杯冰淇淋作为奖励。
得到奖励的小妖怪总会抱着她的手腕撒娇:“呜呜呜!沐澜你真好!我要一辈子陪着你!”
……
沐澜,你真好。
我要一辈子陪着你。
……
“啊……”
沙哑得不似人声的嘶吼在走廊里响起,带着深深的茫然和不解。
为什么要回来?
不是厌恶她的吗?说出那些伤人的话,离开时看她的眼神里也写满了愤怒和失望。
她已经解除了契约,他再也不用受到除妖师的束缚,可以回到心心念念的故乡。
既如此,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女人不眨眼地盯着式神存在过的最后的证明,任眼泪如泉涌,模糊了视线。
悲怆的、哀恸的、绝望的哭嚎比冬夜里的风还要凄凉。
“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