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云玳只是染了风寒,用两副药便会好。
屋子里没有伺候人的婢女,事事只能让方才被他叫过来的丫鬟做,吩咐好之后回头,东南对上谢今澜的目光,“她身边没人伺候?”
他像是头一回知道这件事,东南不动声色的回应,“是,云姑娘身边一直都没人,从前三夫人在府里时,也没有给云姑娘安排丫鬟服侍。”
谢今澜不说话,东南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
不多时,丫鬟端来了煎好的药,褐色的汁水并不难闻,她行至云玳身边,察觉到世子看来的目光,硬着头皮唤道:“姑娘,醒醒。”
云玳眼下正迷糊着,身边有人她能感受到,可身子重的厉害,方才大夫给她喂了些草药在嘴里含着,眼下清醒一瞬,她才勉强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儿。
眼前光影重重,待她视线清晰时,就瞧见谢今澜从丫鬟手中接过药碗,“我来吧。”
云玳动了动唇,嗓音干哑,“世子表哥……”
丫鬟扶着她起身,在被褥滑下时及时披了件衣裳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待她靠在床头时,才恭敬退去。
云玳掀起沉重的眼皮,病恹恹的看着跟前的男子,忍不住又唤了一声,“表哥……”
细软的声音让谢今澜眉眼温和下来,他应了一声,将勺子递到云玳嘴边。
她抿着唇,没喝。
谢今澜将目光从药碗移到她苍白的面上,“不想好了?”
云玳放在一侧的手拨弄着床褥,头疼的厉害,尽管在这样的情形下,今日听见的种种仍旧挥之不去。
她大抵是真的病了。
心里的病,似乎比身子上的,还要严重许多。
否则她为何会问出,“你要成亲了吗?”这句话。
可话已出口,云玳并不后悔,甚至觉着堵在心中的郁结都消散了一些。
谢今澜并未在意,只当她孩子心性,生病了都不忘打听些八卦,“或许吧。”
对于长宁这件事,他冷静客观的分析过,成或不成,如今还未有定数。
只是若以妻子的标准来看待,长宁并无不妥。
云玳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感觉,有些难受,又觉着理所当然。
她不再多问,低头乖巧的喝完药,整个人又如鹌鹑般缩了回去。
谢今澜将药碗递给侯在一旁的丫鬟,用绢帕擦了手,“你是哪个院子的?”
“回世子,奴婢在三姑娘院子做些洒扫。”
“嗯,日后就留在这儿吧,好生伺候着,谢相容那边,我派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