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无奈叹气,“是。”
此时他不知是该同情世子,还是该同情许公子了,旁人不清楚,他还能不知道吗?
自世子到了绀州,姑娘与许公子晚间几乎没有什么时辰相处。
可偏偏那二人,始终不曾察觉世子的真正意图。
第章
阳城,许家。
弯月高挂,乌枝上立着的黑鸦煽动着翅膀飞过堂檐。
檐下的窗棂边忽然燃起了灯,许映礼披着衣衫在灯下展信,不过片刻,那封黄纸便被狠狠拍在桌上。
“怎的了?”纱帘掀开,黎秋宜拢起半褪的衣衫,从床榻下来,“可是阿延与玳玳出事了?”
不怪乎黎秋宜如此想,许家人丁单薄,如今许映礼唯一的亲人,便只剩下许商延,能让他如此动怒的,也唯有那一人。
许映礼怒目道:“我前世是不是欠他的,摊上这么个讨债鬼!”
黎秋宜从许映礼手中拿过书信瞧了瞧,随即嗔怪道:“阿延就你这么一个亲哥,出了事不找你找谁。”
他气的面红耳赤,可一转头,却发现黎秋宜已经开始收拾起衣裳了。
“你做什么?”
“去绀州啊。”黎秋宜不解回头,“你又不忍心扔下阿延不管。”
许映礼咬碎一口银牙,那张与许商延眉眼相似,却又刚硬几分的脸几乎皱成了一团,“谁说我不忍心了!”
黎秋宜将衣裳一扔,双手并用的爬上了床榻,“得,那睡觉。”
许映礼:“……”
他见黎秋宜当真不管了,着急的走来走去,憋得一张脸通红,“就算要走,也得等我把事情安排好不是,你急什么。”
“我不急啊。”黎秋宜半躺在床上,支着额角,“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不过来继续了?不做了?”
许映礼觉着自己这口气,今晚是顺不下来了,“夫人,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与我一般见识,咱们不是还要去绀州吗,再耽搁下去,天都要亮了。”
黎秋宜本也是激他一激,没当真与他动气,见他服软,这才重新开始收拾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