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玳去寻了他几日,可他不见她,于是她心中也生了恼。
不见便不见,眼下比起许商延来,散布流言更重要。
几人紧锣密鼓的将消息传了出去,有未河与濯君的名头在,才会引起读书人的重视,天下学子那般多,比起普通百姓来,他们宁折不弯的骨气,才能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
容卯得知时,摔碎了一只价值不菲的花瓶。
“又是雅居书院,为什么非要与本官作对!”
师爷彭甾小声哄着,“大人,那雅居书院背后有谢家支持,恐怕已经有了异心。”
“异心?什么异心?”
“自然是改天换地的心。”
容卯怒道:“他敢!只要谢今澜的死讯传出来,谢家只会自乱阵脚,到时候谁还能记得他一个小小的院长!”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但曲家与濯君似乎关系匪浅,雅居书院此举,应当就是想要替曲家报仇,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容卯冷哼一声,“怕什么,他以为只有他身后有人?待我给王爷书信一封,届时看他怎么死的。还报仇,分明是他们落了我的脸面在先,当我的银子那般好拿?曲家该死,那濯君也该死!”
他眼里极快的闪过一道狠厉,“还有那个三小姐……”
容卯压下心中暴戾,将彭甾赶了出去,随即从小屉中拿出纸笔给京城送信。
与此同时,许商延坐在书舍的小屋内,三面墙上都堆放着书册,他宛若坐在书堆中低头看着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春秋》。
直到天色渐暗,过了戌时,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又抿着唇低头,眉宇时不时的蹙起,显得有些焦躁。
突然,屋门被人从外猛地打开,他嘴角下意识的弯起,不过一瞬又立马冷着一张脸,开口回绝,“不见。”
“什么不见?”
熟悉的声音让许商延抬头看去,几日不见的濯君正靠着门,神情中带着说不出的疲倦。
“你那么失望做什么?”濯君敲了敲门,唇边泛着一丝苦笑,提起手上的酒壶,“陪我喝一杯?”
许商延酒量不好,说是陪他喝,不如说是看他喝。
月下庭院,濯君好笑的看着他,“你方才是在等云先生吧?”
“……”
“你不说话我也知晓。”濯君饮下一杯,赞了一声好酒,“可是吵了?”
许商延憋着一股气,忍不住道:“若是你……你感觉自己的妻子比起你来,更依赖旁的男子,你会如何?”
濯君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顿时笑出声来,“是不是还觉着心里酸涩的厉害,甚至有些委屈恼怒,不知该如何发泄?”
许商延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