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让他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其实旋婳也很害怕。如果在平常,裴浩早来哄她了。但现在他一声不吭,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的脸,显然是被气狠了。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怕得要死了。
憋了半天,她才要哭不哭地憋出一句:
“你、你别弄我了……”
她真的……很害怕……
裴浩的眼睛盯着她。漆黑的眼睛,像一个能把人吸进去的黑洞。
死寂,依然是死寂。
正当旋婳以为裴浩要发作的时候,他忽然冷冷地说:“下车。”
“……嗯?”
一侧车门突然打开,裴浩直接下了车。旋婳还呆坐在车里的时候,突然,她那一侧的车窗被敲响了。
隔着车窗,她看到裴浩冷漠而不耐烦的脸。他从另外一侧下车后,居然停在了她这边。但脸色丝毫不见缓和,仿佛只不过是顺势而为。
他敲了敲车窗:“还不下车,要我请你?”
……旋婳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死里逃生。她把手从衣兜里拿出来,匆匆下车:“来了……!”
下了车,走入电梯,一直到进家之后,裴浩都一直没有说话。虽然他还冷着脸,但他之前敲车窗等她的举动,被旋婳自然而然地认为是他原谅她的证明。
直到两人吃过迟来的午餐,裴浩遣散了早晨招来的人,进了书房。
旋婳没有多想,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但裴浩又突然停在沙发前,俯下身来。
身影盖下来,眼前一黑,脚上一重。旋婳愣住,片刻后看向自己的脚腕——一枚泛着银光、眼熟无比的手铐,把她的脚扣在了沙发上。
她脸色瞬间煞白——这种样子的手铐,她见过。就在不久之前,就在证物袋里,作为凶器拍照留证,又出现在林知言给她的信封里。
她下意识抬头,正对上裴浩的脸。
冷脸了一早上的男人,此刻却笑了起来。那不过是最稀松平常的笑意,此刻,却显得含义深刻、令人毛骨悚然。
裴浩就这样笑着,慢慢地,俯下身贴过来。炽热的吐息此刻变成了蛇一样的冰冷触感,在她的脖颈和耳后流连,又如同绞绳一般,绞紧了她的喉管。
“……”裴浩轻笑了一声。“不是说过,别惹我生气吗。”
“……”
湿热的唇瓣贴了上来。先是厮磨,野兽巡视领地般慢吞吞地在她的唇上游走,那种漫不经心甚至给人一种被野兽含弄在唇齿间的悚然感,吐息间,唇舌深入,碾压温热的内里,强硬地在一切可以到达的地方留下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