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被扯了扯,小海胆仰头看着他,带着浓浓的关切和担忧。你的咒力全都溢出来了……没事吧?
抱歉。
薯条好像炸过头了。
看着褐色的薯条,夏油杰忽然感到很慌乱。
他现在还是不如悟强大,也根本没有得到她关于恋人身份的认可。如果自己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的话,就彻彻底底不被需要了吧?
小孩扯了扯他的袖子,有点担心地看着他,夏油杰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笑,摸摸小孩的脑袋,语气柔和得不像话。
“哥哥再给你们重新炸一碟。”
雪夜。
男人靠墙随意坐着,肩上积满了雪,穿着单薄的紧身衣,但他好像丝毫不觉得冷,姿态松散,低头、闭眸,并不显得有多么狼狈,反而像是一只野生的狼,在自己的领地里随意地打着盹。
踩雪的动静传过来,很小声很轻,还伴随着小口小口的喘息。伏黑甚尔睁开眼,看见一双黑色的制服鞋。
目光在细瘦的脚踝上停留了一刻,顺着小腿袜往上,看见一截红色的牛角扣大衣,他愣了一下,然后视线被遮住,一把伞罩在了他的头顶。
“呼……”
听见了庆幸又有点疲惫的呼气声,接着,一张小小的、属于妹妹的脸探进来。
伏黑甚尔几乎是逃一样地移开目光,他想站起来想要逃跑,感觉自己已经不配被她这样注视,但是她撑着的伞还罩在他的头顶,如果这时候站起来,一定会把伞和她都连带着掀倒。
于是他一动也不敢动。
哥哥
看见她蹲在自己面前,有点忐忑地眨了眨眼睛。
外面好冷呀。她小声问:“和我回家好不好?”
她想起来了吗?
全部都想起来了吗?
这一刻,伏黑甚尔甚至在想要不要立刻死掉。
但是他什么也不敢做了。人生里唯二的两次主动,一次让他离开了京都,一次让他永远
地失去了妹妹。
他只能摒弃思考丢掉自己的所有意识,做完完全全被她驱使的狗,这样才能感到安心,这样才能
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再做错事。
他不可以再犯错了。
一点也不可以。
所以配合着她站起来,听她的话把她抱住,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然后撑起伞,挡住天上的降雪,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回家。
小时候有一次,也是这么大的雪,哥哥像是大雪人一样坐在墙角等我,那一天,绘梨跑回去的时候,回头看了哥哥一眼,就觉得甚尔这么大,要是能被甚尔背着回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