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有零星几盏小地灯,过时的老电视在地上折射出淡蓝色的光影,让整个房间显得非常阴暗、寂寥。
神子大人这些年,就是这样坐在这里的吗?
这种阴翳和有太阳时的阴翳不同,是一种直达人心的可怕感,绘梨只感觉心脏忽然被一只手攥住,不安极了。
尤其是神子大人竟然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他去哪里了?
绘梨等不到他,只好站起来在屋子里到处找,可是她就连洗手间的浴帘都拉开了,也没有看见人影。
难道……神子大人有急事出去了吗?
想到这里,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看见神子大人的留言,桌子上也没有便利贴。
……去哪里了?
从窗户透过来的光线看,外面已经黑了。绘梨一向是不敢在夜晚独自出门的,但房子里空荡荡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也让她非常害怕。
外面传来一些细微的动静,她支起耳朵听了听,还是打算出去看看。
推开面向院子的移门,看见漫天飞舞的萤火虫。
不该存在于这个季节的萤火虫,随呼吸的频率散发出梦幻般的光芒,和缓慢坠落的细雪交织在一起,仿佛间,像是来到了精灵的国度。
那棵桂花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了一只风铃,此时此刻正随风摇晃,发出悦耳动听的铃声,消散了她的很多不安。
……在做梦吗?
她不太敢确定自己现在真的已经醒了,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前依旧是绮丽到梦幻的场景。
是神子大人做的吧。
想到这里,要见到他的心情就变得无比迫切,绘梨踩上石板路,没走几步,就听见讲话的声音。
“多放点甜椒好不好嘛。”是神子大人。
“不太好。”语气冷冷淡淡的,是小惠。
“可是你姑姑也很爱吃
()欸?”总是打着她的旗号哄骗小惠妥协的屑大人。
“……”
“我说悟也差不多点,不干活就算了,至少别在旁边添乱吧。”
语调轻柔温和,但是讲话毫不客气,是夏油杰。
“要吵去外面吵。”另外一个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耐烦和厌倦,像是下一秒就要和这个操蛋的世界说拜拜。
伏黑甚尔。
“呀,醒了?”
穿着白大褂的女生掐灭烟,看向她:“怎么样,对这群白痴策划的惊喜还满意吗?”
院子里的烧烤炉炭火正旺,肉在上面被烤得滋滋冒油,没多久就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杰和甚尔小惠一人一个烧烤架,神子大人和硝子坐在躺椅上,看起来完全是指挥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