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老天,那时候他才十三岁,那样粗鲁的姿态至今还留在我的脑海里。所以我亲爱的小宝宝,答应我,如果他对你暴露野蛮的一面——哪怕只是一句粗话,也请立即告诉我们,好吗?”
“哦……”
绘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哥哥们好像对她和琴酒新婚夫妇的人设非常不满,拽着琴酒出去了好多天,回来以后算是勉强承认了她和琴酒的恋爱关系,代价就是她给琴酒擦了好多天好多天的药。
没多久,和哥哥们看了会电视,顺带着问了一点问题,太阳下班,又要到晚上了。
绘梨有点不想回房间,绞尽脑汁在外面多待了一会,但很快就到了该睡觉的时间,连大狗狗都甩着尾巴去了自己的狗窝,她总得回房间了。
磨磨蹭蹭地上楼,轻轻推开门,琴酒坐在飘窗前面,好像正在看月亮。
窗帘被风卷起,他的银发也跟着慢慢荡,月光照耀着他的侧脸,将他整个人显得柔和而又美好。
光是这样看着,他其实是非常养眼的一个大帅哥。
但是一想到他以前做过的事情,心里就会对自己竟然被这样的人的外貌打动这一件事感到不寒而栗,再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绘梨就恨不得关上门,迅速地远离这里。
可惜她没有那个胆子。
所以在他侧眸看过来的时候,怂兮兮地低着小脑袋,磨磨蹭蹭,还是凑到了他的身边。
他不知道在这里吹了多久的夜风,抚摸脸颊的手是凉的。琴酒不爱说话,只会非常直接地做事,他喜欢看她,也很喜欢抱她,会摸她的脸颊和眼睛。
在这种时候,绘梨感觉不到旖旎的情愫,她只觉得很奇怪。
她永远也忘不了琴酒处决卧底的场面,那让她知道了暴露的后果,让她会好好听他的话,不敢消极怠工,但也让她排斥、厌恶、恐惧他。
她好想他快点完成任务,快点回到日本,快点解除夫妻的这个身份。
但现在,她只能每天晚上都扮演着小妻子的人设,尽职尽责地给他擦药。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看起来是很正常的伤口,但半个月过去了也依旧没有好转……她苦恼地皱着眉,慢吞吞地拿起棉签。
黑泽阵凝视着她的脸。
从这一张熟悉的脸上,他找不到任何一点心疼的神情。
他现在受了伤。
很多很多的伤。
但那天那个哪怕忽然遭受了隐瞒,还是会一边掉眼泪,一边颤抖着手指,从他身上翻找
()伤口的小姐,
好像再也不会回来了。
“任务快要完成了吗?”她没有遭受过多少挫折,
所以也变得藏不住心思,这几天总是这么问。
黑泽阵看见她迫不及待地把棉签丢进垃圾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