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棉也跟他们一起回公社,顺便再多送送弟弟。
庄兰远远站在后头,目送牛车驶远。
赵枫倒坐着,高举手臂,冲母亲姐姐,冲朋友们,也冲庄兰大力地挥舞,脸上洋溢着明亮的笑容。
没有分别的伤感,只有无限期待再次重逢。
余秀兰不舍之余,没控制住,骂了一句:“咋这么缺心眼儿呢?”
赵柯搂紧她的肩。
这是这个月第二次送别了。
母女俩回到家。
余秀兰面对空荡的院子,忽然真切地意识到,家里就剩他们母女俩了。
“……”
余秀兰忍了又忍,还是对赵柯翻了个白眼,“以前你在厂里上班儿,就你自个儿不着家,自从你回来,你爹,你姐,你弟,全让你整走了,赵柯,你可真行,你啥时候把我也送走得了。”
赵柯摸摸鼻子,“那不就剩我一个留守妇女了?”
余秀兰险些气了个倒仰,“合着你还留我在家给你当牛做马呗?”
“胡说,我们伟大的母女感情怎么能用‘当牛做马’来形容?”
余秀兰深呼吸,蓄力,吼了一嗓子:“赵柯!”
树上的家雀惊得飞起,院子里的鸡也蒲扇着翅膀飞离。
赵柯满院子跑,余秀兰满院子追。
又是欢蹦乱跳、生机勃勃的一天。
隔壁,身体轻快点儿的傅杭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她们。
·
家里剩几个人,该生活还得生活,该干的活儿一点儿不少。
中秋节母女俩吃的“团圆”饭。
农历八月二十,赵枫的生日,他本人不在家,余秀兰念叨一句就过了。
家家都有一块儿自留地,这时候种的胡萝卜该收了。
往年都用不上赵柯,今年余秀兰早早就通知她去干。
赵柯经过这半年的打磨,对短短两根儿垄的胡萝卜自信满满。
前十五分钟,赵柯弯腰,拔,一甩,动作利落。
第二个十五分钟,赵柯的动作变得磨蹭,时不时得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