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一个人平时的表现出来的人品不那么正面,但没做出恶劣的行径时,到底要不要提前进行审判?
或者,当一个人很有可能会做出不道德的事,但他还没做的时候,要不要提前审判?
这是个伪命题。
胡和志也绝对不会是个例。
赵二奶不是也意识到了吗,一辈子这么长,只盯着一个人,眼界太小了,赵芳芳的人生可能遇到很多坎,她自己立不起来,任何一道坎都能绊倒她。
赵柯不在乎所谓的原著,她只在乎她的人生角色,只在乎她脚下走出来的路。
每一场风吹来,花枝摇曳的弧度都不一样。
赵柯是风,其他人又怎么不会成为风呢?
“芸芸,你去跟大伯拿钥匙,我借用一下大队的喇叭。”
赵芸芸二话不说,迈开步子跑出去找赵新山。
其他人不明就里,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转到大队院儿里。
片刻后,赵芸芸和赵新山脚步匆匆地赶过来,打开办公室的门锁。
赵村儿大队唯一通电的地方就是大队的喇叭,但是乡下的电不稳定,赵新山大多时候做个召集通知,等人到了宣布事情时都是手持个喇叭扯嗓子喊。
不过赵村儿大队现在有柴油发电机,赵新山给赵柯连上。
“呼——呼——”赵新山吹了吹话筒,有声儿,便让开位置给赵柯。
赵柯站在桌前,举起话筒,“全体赵村儿大队社员,听到请注意,再重复一遍,全体赵村儿大队社员,听到请注意,我是赵柯,前赵村儿大队妇女主任,现双山公社书记,接下来,我将进行一场临时动员讲话。”
喇叭声传到赵村儿大队各处,所有人都抬起头。
村子边缘,喇叭声不是很清晰,有些社员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出家来,更多的社员开始向大队部聚拢。
学校里,老师和学生们也都侧耳去听。
不止余秀兰,大家对赵柯的声音都很敏感,即便声音很小,他们依然很快就听出是赵柯的声音。
这个时间点,赵柯特意回来,顾校长稍一思索,便让各个班级的老师安排学生们暂停课程,一起去大队部。
大院儿里聚了越来越多的人,赵二奶一家、庄兰和苏丽梅、老师和学生们、村子里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
“我们是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靠天靠地,靠山靠水,我们的生存技能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我们口口相传着各种技艺。从前,大伙儿常说,读书有啥用,读书能让我们吃上饭吗?不认字儿我不是照样儿活得好好的?”
“几年前,我成了咱们赵村儿大队的第一个高中生,我进了工厂当工人,我们全家都很光荣。”
“三年前,我成为咱们赵村儿大队的妇女主任,妇女主任管妇女的事儿,管东家长李家短,管鸡毛蒜皮,我是真烦过,不过这事儿咱们说句心里话,你们得理解我,搁你们上来,遇到咱大队有些难搞的社员,也得闹心。”
“赵新山同志、刘三妮儿同志、余秀兰同志还有一些当过大队干部的同志,肯定都深有体会吧?有时候我甚至一度怀疑,刘三妮儿同志和余秀兰同志放下妇女主任的担子时,偷偷一蹦三尺高,可下是解脱了。”
这一句玩笑话,社员们纷纷笑起来,看向村子里“难搞”的人物们,像赵二奶、田桂芝、东婶儿、赵二叔、刘广志……全都是给赵柯的妇女主任工作增添过难度的。
而余秀兰翻了赵柯一眼,气笑了,“胡扯,我啥时候那样儿了。”
赵柯的声音带着笑意,“我还跟咱们大队长争论过,我带着年轻人跟全村长辈们对着干,那时候你们背地里都在骂我刺头呢吧?我还说让咱们大队住上砖房,说了两年多,还没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