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茵只缓缓道:“是啊,是昨夜有下人见着了,若是没这回事,既是今早那小厮在如何说,又有谁会相信呢?”
一家人也在一起相处很多年了,府上人都看得明白,也知道宋知礼是个寡淡性子,话少,性子自然冷清。
若不是有人亲眼看见江宁夏从北院走出来,又有谁会相信这件事?
想着想着,宋佳茵做出头疼的样子,又摇摇头:“还是等大哥的态度吧。”
陈在溪便垂眸,忽而觉得自己也头疼起来。
只能扯出一个微笑来,轻声道:“表姐姐,今日谢谢你愿意同我说话,只是我现在,总感觉头昏昏沉沉,有些迷糊了。”
她生着一张病弱的脸,细眉蹙起,难受时,也让人感同身受。
宋佳茵知道她身体不好,并未细细问,只是说:“若是不舒服就先回府吧,下回在一起聊。”
夏日里天气多变,方才阴沉沉的天空又变得晴朗起来,抬眼眺望,天高云淡,已是晴空万里。
陈在溪同表姐道别后,回到梧桐院。
一旁的绿罗知道小姐似是回忆起,进屋后上前一步,她将梳妆台上的木匣子拿起来,接着递过去。
“小姐看看吧。”
“原来绿罗早上不对劲,是因为我做了傻事。”
陈在溪这般说着,纤纤玉手一边打开了木匣。
视线之间,珍珠链子珠圆玉润,泛着莹润的光泽,而粉色的碧玺更是华贵。
她没见过这般精致的珠链,神情微顿。
关于昨夜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但陈在溪确定,她没有关于这条珠链的回忆。
便疑惑了句:“真是表哥送我的吗?”
“是啊。”绿罗笑着,只道:“小姐,还是世子爷亲手替你戴上的,或许他对小姐的态度,已经有些转变了呢?”
“是吗?”
陈在溪这般反问,心底却很没有底气。
她只是不明白,表哥为何要送她珠链,他这样冷淡的性子,为何要送华贵的礼物。
思绪一点一点发散,好像只要不想明白这件事,她就不能正常呼吸。
下一瞬,绿罗的声音再次落在耳边,只道:
“小姐不开心?”
陈在溪便放了珠链站起身,做了一个决定:“没有不开心,只是表哥送了我礼物,我该去谢谢他的。”
是去谢他,也是试探。
北院真的很近,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便踏上熟悉的小道,石板地上,被清扫的一尘不染,干净如初。
已经走到一处长廊时,陈在溪忽而懊恼一声:“可是绿罗,表哥好像还未散衙,现在去找表哥,他会在吗?”
但来都来了,只能又往前走两步,穿过行廊,抬眼望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