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也猛地睁开眼,头顶是熟悉的帐子,手腕上的触感好似真的一般,她不由得用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的手腕。
她又梦到了那个人,还是在白日。
屋内香炉之中燃着渡春香,袅袅烟雾透过远山照影炉升起又消散,不知为何,江轻也觉得这香气比平日里格外香甜。
“春溪,春云。”
她起身撩开纱幔,门被打开,春溪春云走进来,春云上前给江轻也拿衣裳,春溪走过去,将梳妆台前的窗子推开了些。
香气随着清风一道出去,甜腻的味道消散不少。
“门外是谁?”
江轻也刚睡醒,还有些不大清醒,只能听到些嘈杂的声音,春云回道:“公主,是侯爷。”
他们搬回公主府后,江轻也就不让她们喊她大娘子了,嫁了人才是大娘子,在裴烁要抬平妻后听到这个称呼,江轻也是真的觉得膈应。
“他来做什么?我的话没带给他?”
江轻也如今是真的不想跟裴烁有任何牵扯,要不是太后不会允她和离,她早就一封和离书给他了。
春溪有些无奈回道:“侯爷刚刚在门外说,公主始终是永宁侯夫人,是他的大娘子,若是公主今日不开门,他就在外一直敲。”
从前怎么没觉得侯爷这般执着,再说了,他做出那样的事情,公主不愿意理他不是很正常吗?
“他乐意敲,就让他敲好了。”
江轻也有些气,明明受委屈的是她,如今倒好,搞得好像她多不近人情,多善妒一样。
不再搭理门口的声音,她让春溪去将上次没用完的舒痕膏找出来给萧鹤微送过去,虽说男子不在乎容貌,可是那抓痕却又太明显。
太后又是个十分注重礼仪教养的人,要是被她看到,难免又要说他贪玩。
春溪笑着点头去寻东西。
也不知裴烁在侧门这里等了多久,那扇门始终没有为他而开,他眸光幽暗,让方顺停了手:“回去吧。”
方顺从台阶上走下来,感觉到裴烁心情有些不好,自家侯爷还从未受过这般气,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
大娘子为何这般排斥。
没了裴烁敲门的声音,江轻也的心情倒是松快不少,差使春云让人将公主府好好收拾一番。
三年没住,除了她的远桑居外,其他地方都冷清的很,当初都跟萧鹤微说过了,公主府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他偏不听,还自己添私库的银子进去。
但一想到这都是他的心意,江轻也便不知该如何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