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仆从甚少,除了几个巡逻的护院外,几乎不见人影。
卫姝瑶提着食盒,跟着康伯慢慢往后院行去。
“沈小副将受了伤,这几日都不会去学堂了。”
康伯领着她往里走。
卫姝瑶心中一紧,他昨夜不是还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受伤呢?
“他怎样了?是何缘故受伤?”
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身上伤势要不要紧?”
康伯愣了一下,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道:“今日老爷命他出去办事,他一个时辰前才回来,个中缘由老爷也尚未得知。”
卫姝瑶自知方才失态,忙扯了几句别的岔开话题,勉强盖过。
“喏,老爷让他这段时日在沈府养伤,他就住在最里面那个小院里,你若有事寻他,下次可自行过来。”
康伯站在月牙门前,伸手指了个方向。
卫姝瑶谢过康伯,深吸了一口气,敛了思绪,迈步朝院落正中的小屋走去。
因着康伯就在外面等候,卫姝瑶也不必担心避讳什么。
但不知为何,越靠近那间屋子,卫姝瑶就觉得心跳越快,紧张得手心都快渗出薄汗。
他怎会受伤呢?
她见过谢明翊舞剑的身姿,也听兄长点评过他的身手,说他比平安还要高出一大截,何人能轻易伤了他?
况且他昨夜还好端端的,今日竟伤得卧榻不起,难不成……
卫姝瑶心如乱麻,思索他是不是撞上了那歹徒,又烦恼是不是自己连累了他。
行至门外,卫姝瑶已经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当即嫌恶得胃海翻腾,脸色发白。
她勉强忍住恶心,抬手敲门。
但手指将将碰到木门,却见门“咯吱”一声,忽地自己开了条缝。
她心里咯噔一下,攥着食盒的手指又紧了紧。
“沈奕,你在吗?”
门扉半掩,从里面透出的血腥味愈发浓烈。
他得流了多少血啊?
卫姝瑶心下一急,用力一推,迈步闯进了屋里。
窗外晚霞即将沉入大地,屋内光线霎时黯淡下来。
借着朦胧的灿霞余光,卫姝瑶眯起眼,望见榻上躺了个人。
她脚步一顿,犹豫着低唤了一声,“沈奕?”
榻上的少年毫无反应。
卫姝瑶搁了食盒,匆忙上前两步,又低唤了两句,“沈奕,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