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若有所思,按住叶片,“你要写什么?”
阿虎也不敢用力拽,现在这种叶片都珍惜得很:“一点,小意见……建议!”
“那你在这写,我看看有没有错字。”方辰将自己的小册子整理起来,敲了敲面前冰块堆砌的台子。
阿虎拿着方辰塞过来的骨笔,手指不知是冻的还是紧张的僵硬着:“……”
这让他怎么写?写他的心路历程吗?
刚到达部落时,阿虎是生气的
若不是金子一直亲力亲为的照顾那些病患,阿虎真要以为他们是被送过来等死的。
最开始,大家一起将还活着的人从土屋里抬出后,阿虎负责一间间土屋寻找其他幸存者,曾看到了一个侧卧在昏暗土屋内的人。
他急冲冲的跑过去,凑近才发现对方早就冻僵死亡了,皮包骨恍若骷髅的模样直接映入眼帘,让他惊骇的跌坐在地。
阿虎不是没见过死人,正相反,承担主要狩猎责任的他见多了野兽和兽人的死亡。
他只是,没见过这种被吸成人干的死亡模样。
完全可以想象,这人在极度的痛苦中,连最后变成兽形的神智都没有了。
阿虎不怕狩猎搏杀,是因为他有信息在厮杀中活下来,但是现在他不确定自己若真的感染了,是否能活下来,是否也会变成这样。
所以他恐惧。
在雪洞度过三天后,众人的病症都有所减缓,金子撑着虚弱的身体还带人将每个土屋以及周边水源都最后搜了一遍,就怕还有活人被落下。
阿虎自然不能看金子一人忙碌,结果是他又经历了一次“暴击”。
雪中低矮的土屋附近有一小块蓄水地,周边趴着的飞鸟尸骸更多,而且几乎都与风雪融为一体,每根失去生机的羽毛都黏连着碎雪。
要不是天寒地冻,想必早就腐烂了。
阿虎不合时宜的想到,若是到处的飞鸟尸骸都是之前那种人形“冰雕”,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被吓惨。
方辰侧身以手肘撑着冰台,揣着双手免得被冻僵,疑惑阿虎怎么不写。
“你不会是要打我的小报告,才不能让我看吧?”
方辰现在认为兽人比基地的人要“可爱”的多,脑子活会思考,开些玩笑也无伤大雅。
“……怎么可能。”阿虎挠了挠坠着冰碴的短粗头发,干笑两声。
他写不出,是因为心态转变了。
刚才看方辰记下人名,数着人数,阿虎发现了一个被他忽略的点。
没死人。
不管这个病症看起来多严重,感染后也的确痛苦难熬,但在白狼知道这场病症后,在金子到达鹤老的部落后,不管是古树下还是部落里,都没再有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