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家人都已经精疲力尽。
天边擦黑,巷子里陆陆续续有手艺人三三两两的归来,他们却已经沉沉睡下。
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
整个甜水巷已经嘈杂起来,摊贩们推车往外,手艺人们抄着家伙事儿往外走,就连租他们房子的周茂才也早早爬起来酿酒送酒,忙的不亦乐乎。
大家在吵吵嚷嚷的声音里起身。
夏文翰忍不住感慨:“我还以为京城里的人都是来享受的,没想到起得也不晚。”
也就比村里下地晚半个时辰,天还没彻底亮呢!
琴娘一一给雪沁和夏清宁擦拭干净脸颊,柔声道。
“享福的都在高门大院里,其他地方的人,不过都是谋生而已,并无什么分别。”
“这话倒是不错。现在好不容易落脚,我也该盘算盘算手里的银钱,看看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比较好。”夏千帆也洗了一把脸,见水缸子里的水见了底,叫上文曜去打。
琴娘跟着洗脸,冷冰冰的井水往脸上砸,她打了个寒颤。
这天,好像渐渐凉了。
她仰脸,见院子外一棵大树,上面的叶子已经泛黄。
等夏千帆父子打了两桶水回来,琴娘便道:“天渐渐凉了,我们身上也没带个什么衣物。怕是要先准备起来。”
先不说孩子们没有御寒的衣物。
雪沁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文曜之前的破补丁衣服。
夏千帆皱起眉头,将水桶放下,仔仔细细的算了一下手里的银钱,除却放在钱庄里雷打不动的五十两,他们剩下的钱抠抠搜搜加起来,只剩下不到五两。
“这院子的租金就不少,天凉了这屋子怕也要修缮,少说得留个一两。”
这屋子租得这么便宜,除了风水忌讳,自然也因为地方窄小,屋子也破,不能不防着。
琴娘盘算了一番:“既如此,拿二两出来,我只去布庄买,应当够我买入秋一家子穿的了。”
不过是做些厚一些的外套。
就算是京城的东西贵,应该也够了。
冬日的事情……怕还要等等再盘算。
夏千帆点头答应,末了又道:“不过,我对衣物不太了解。”
琴娘将二两银子拿过来:“那还是我去吧,买错了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