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个,都骑着健马背着兵戈,身上似……似有血迹。”
“走,去看看。”
乱世之中,边城之地富豪为求自保,纷纷构筑坞堡营壁。孙氏坞堡并不大,南北三十丈,瞭望之处高三层,一面靠着陡峭的山岭,三面有十米高的院墙,墙上有哨楼。坞外是孙家的庄园,大片的农田和山野,二十里外便是丰北县城。
乞伏陀陀骑在马上看对面的坞堡。呵呵,这些汉人贪婪又软弱,像一群互相攀咬的兔子,却占据了富饶的农田与沃野,到处建这坞堡有何用,抵不过我草原儿郎轻轻一击。就该沦为我族打草谷之地!
孙堡主示意管家高声喊道:“将军辛苦了,我坞堡地方窄小恐怕无法招待将军。坞主愿奉上粟米100石,鸡羊牲畜100头,美酒十缸给将军及各位英雄解解乏。”
乞伏陀陀换上一副温和模样回道:“孙堡主太小心了些,我家野利将军曾多次跟孙氏买过食盐,我今日路过不过是喝杯酒水谈谈生意,日落前就走。”
孙礼招来大儿子问:“我家与野利家确有往来?”
孙大郎回到:“三个月前我确实见过野利将军,卖过一些粗盐。不过不认得堡外这位。”
皱着眉头沉吟一下,孙堡主吩咐:“去将你大母,你母亲妹妹及家中所有女眷小儿都带到密室去。”
“是。”
又吩咐到:“让二管家召集所有部曲佩刀前来侯命。”
“是。”
不多时,二管家匆匆赶到。“郎主,部曲已经集结完毕。”
“如果场面有变,你即刻带领女眷从密道离开。”又说,“现在就派五郎从后门骑马去县城给樊校尉报信!”
“是!”二管家又匆匆离开。
“孙堡主莫让我等侯太久,儿郎们不好约束。”堡外又大喊。
孙礼亲自回道:“将军带来的人太多,地方狭小恐怕招待不周。不如将军带亲随前来,在下备席面给将军洗尘。我等也自当给诸位勇士送去酒食。”
“哈哈哈哈,就依堡主!”
坞堡大门开了一条缝,只容一人骑马通过。门内部曲旁立。乞伏陀陀带着三个亲随纵马前行,微笑下马,把缰绳和佩刀交于大管家,与孙堡主互相见礼。
寒暄过后,二人落座喝茶。
“将军稍侯,席面正在置办,马上就来。这茶是今年新出的洞庭晴雪,请将军尝尝。”
“汉人的茶果然美味……只我草原贫瘠,过冬不易啊。”
孙礼暗骂其粗鄙,面上却热情。“我刚才所说之物自然也当奉上,解将军燃眉之急。不过我家盐与鲜卑部交易甚少,远比不上范家。也望将军与野利将军美言几句。”
“他家有铁,你家有么?”
“这……也不是不能想办法。”
“哈哈哈哈。”乞伏陀陀开怀大笑,“坞主这坞堡真是富丽堂皇,美不胜收啊。”
大管家上前邀请:“宴席已备好,请将军与郎主入席。”
二人落座,孙家三子陪坐乞伏陀陀的亲随在副桌。
乞伏陀陀自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孙堡主刚才所说之物甚少啊。”
“食盐之事若成,自当再三倍奉上。”只要能谈就是有戏。
“若我现在就要百倍呢!——”乞伏陀陀猛然扔掉酒杯,从怀中抽出匕首一个箭步抵住孙礼咽喉。三个部曲也通时动手,制住孙家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