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大人被考生砸了脑袋,我要花钱请周小神医,老爷子您是怎么说的,您说御医都来看过了,还花别的钱做什么。”
众人惊诧。
“您是她亲爹吗,您是怎么狠下心说出这话的?那时候您怎么就没想过,她病情被拖累才导致如今的性情大变呢!她是变了性情,还是久病成疾?”
众人恍然,原来如此。
一下子看向言佩儿的眼神,怜爱了很多。
言五缓了缓,继续说,“您当时是怕花银子,您是没有钱吗,您若是没钱,手里五个铺子,二小姐成亲时您给了两个,半年前大人还在病中,您说二小姐有了女儿,又给了两个铺子。”
老太爷脸色瞬间大变,人都哆嗦了一下。
这事,这事言五是怎么知道的?
言五问,“怎么着,她们老二一家拖家带口被大人跟主君花钱养着,大人是少了她们一口吃还是少了她们一口喝,让您明着暗着的掏钱去贴补她们!”
“就这,老二一家说过您的好吗?她们私下里说着,要是真分家,她们单独出去过。至于您,自然要归大人养,因为她是长姐,合该养您。”
“您有银钱给老二一家,就没有银钱去找周小神医吗。您口口声声手心手背都是肉,大人就不是亲生的吗!她从小到大,就因为占着个‘长’字,就活该给言家做牛做马吗!”
言五的几句发问,问的振聋发聩。
众人这会儿算是知道言大人为什么“疯”了,她不疯谁疯啊。
老爷子人被钉子定在原地一般,他听到的不是自己对不起言佩,而是老二一家说不养他。
言五说完退到一边,等着看狗咬狗。
老二家突然被点名,一时间都不敢正眼去看老太爷的脸色,只僵硬地笑着,“爹,不是您想的那样,她胡说呢。”
言五连他偷偷给铺子的事情都知道,又怎么可能在这事上瞎说?
老太爷气不过,冲过来抬手一巴掌抽在老二夫郎脸上,抖着手问,“我对你们还不够好吗,你们竟这般不孝!”
老二连忙去护夫郎,瞪向老太爷,“爹,你干什么呢!”
老二家见今天已经这样了,索性撕破脸面,放下捂着脸的手,“您对我跟妻主好是您乐意,是您心情好,那铺子又不是我们主动开口要的,您非要给我们只能收着罢了。”
“但您要是想跟我们过,想得美!大姐才是长女,您就是分家也该带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外人,跟她过。”老二家手一指,指向匀儿跟言川可。
“您是菩萨心肠,外人管家,您真是想得出来啊,您是没有亲女婿吗!既然你那么疼这个贱人,那你让他养你啊,让他把昧下的那些银钱掏出来,拿来养你啊!”
言川可一看老二夫郎的矛头对准了她爹,立马站出来护,“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他心里清楚,这些年他管家,扣下来多少银钱他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呢,梅盛每个月给府里那么些贴补,但家里的吃穿用度全都缩减一半,剩下的钱去哪儿了?”
老二早就看不惯匀儿,今日直接把事情抖落出来,大家都别想好看,“也就梅盛不问后院里的事情看不见这些,他瞎,我可不瞎!”
老太爷是最信任匀儿的啊,说是拿他当亲儿子疼也不足为过,如今短短半盏茶时间,他被最信任的人前前后后背刺了两回,一时间捂着胸口快要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