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直接和鲜明地感受到高阶alpha的阶级属性压迫了。
高阶alpha们所崇尚的原始兽性将底层人踩在脚下,压迫着其他性别与阶层,残忍地摧毁他们仅剩的尊严。
没有人比待价而沽、亟待挑选的孤儿们更感同身受。
缪沂春轻轻笑了一声,指着泥地里说道:“不要担心,他们都是自愿的。”
她说不出话,在心里重复着‘自愿’二字。
“我往泥潭里丢了一个价值五百万美金的腕表,他们所有人就一拥而上。”他露出一种很惋惜的表情,“caliber,我原本很喜欢的。”
男人嗓音温润,犹如群花争妍的春天,句子内容却残忍得像寸草不生的冻土。
“再来介绍一下猎手们。”手抚上她的手臂,一路向下与她十指交握。
他强硬地牵着人转向另一个方向的山丘:“左边是盛轩房地产集团的董事长,右边是广厦混凝土公司的负责人,还有那边……”
楚毓眼神淡然,无法捕捉到任何情绪波动。
心脏却跳得很厉害,这些人她或多或少都认识——几乎都与陈氏的生意有关联。
缪沂春指尖摩挲着女人的手,却让自身染上一层薄红。
在她絮语道:“最近陈氏在一个大项目上栽了跟头,合作方们都不大顺心,我便邀请各位前来放松心情。”
缪沂春的外貌与举止是最不似alpha:脸长得像斑斓的蝴蝶花,又总表现出情意与伪装出来的柔和。
可骨子里与其他alpha全无两样,甚至在残忍与暴力上更胜一筹。
他接触陈氏合作方的目的绝不单纯,或许有离间的意思。
项目停滞导致资金外逃已经让陈增存喘不过气,如果这时候老合作伙伴也弃之不顾,他在陈氏的日子可能就真的要到头了。
“他们是人,不应该被当做发泄对象。”
楚毓想要抽出被对方握着的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其次,闹出人命是要坐牢的。”
缪沂春昂起头,像一只竖起来准备进攻的蛇。
“他们为了一只腕表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我还要替他们珍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