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石在怔愣过后,下意识想对季慕青行礼,却被季慕青及时扶住。
季慕青少见的有些难为情,求助似地看向了谢不为。
谢不为面上捉狭笑意未散,但还是稍稍收敛,转而提及他和季慕青来此所为的正事,“还请大当家闻我和阿青所请。”
刘二石这下立刻回道:“还请快快直说。”
谢不为面色稍肃,眉头也有一动,“大当家既然知道皇帝召季将军镇守京口之事,那应该也有所听闻,如今的北府军并不完全在季将军的掌控之下,且如今北府军中,良将少矣。”
他对着刘二石拱了拱手,“我和阿青见大当家乃是有勇有谋之人,又能带领黄崖寨的兄弟坚守横山,心知大当家乃是世上少有的将才,便想请大当家带着剩余兄弟赶往京口,相助季将军。”
刘二石错愕地张大了嘴,“我,相助季将军?”
谢不为收手点头,“正是。”
刘二石这下是彻底怔住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还是刘柳轻轻掐了掐刘二石的手臂,对着刘二石耳边唤道:“阿爹,谢公子在等你呢。”
刘二石忙回过神,扫了一眼谢不为,再直直看向了季慕青,“扑通”一下单膝跪下,对着季慕青抱拳道:“我愿为季将军效力!”
谢不为满意颔首,而季慕青也扶起了刘二石,“大当家不必客气。”
谢不为见状不再多言,与季慕青一道带着刘二石和刘柳去往城郊兵营。
而在他们走后,横山密林间忽起一阵风,吹得黄崖寨内余烬如黑色蝴蝶一般翻飞,又倏地落下,将未完全燃尽的黄崖寨牌匾完全盖住。
但在这黑色灰烬附近的一角,却有一茬青草,还在生长。
城郊兵营中,谢瑜和谢璨早在此等候,见谢不为和季慕青带着刘二石回来,面上皆是一松,主动走近了谢不为等人,却是看向了刘二石。
是谢璨先开的口,他扬唇一笑,对着刘二石拱了拱手,“久闻刘当家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人中豪杰。”
谢不为眼底忍不住浮出一抹笑意,他这个二哥的开场白也太老套了吧。
季慕青注意到了谢不为的笑,投去了询问的目光,但谢不为只暗暗摇了摇头,再轻轻扯着季慕青走到了谢瑜和谢璨的身边,将主场留给了谢瑜和谢璨还有刘二石。
刘二石也回
了礼(),这下倒是谢瑜接过了话?[((),“我们兄弟知晓刘当家必然关心弋阳三世家之事。”
说着,便将手中一叠还未盖上官印的厚厚奏疏递给了刘二石,“上头是我们这十多日来所搜集的弋阳三世家危害一方的罪证,而如今,祝家家主已死,韩家和宋家也已被朝廷精兵控制住,等我们呈上这奏疏,弋阳三世家便不会再存在于世间。”
刘二石颤抖地接过了那一叠奏疏,眼圈也泛了红,但还是认真地一页一页地在看奏疏上的内容。
良久之后,刘二石朝着谢瑜和谢璨跪下,“多谢两位谢将军,多谢谢都督。”
谢瑜和谢璨坦然受了刘二石此礼,再出言免去。
而谢不为又想到了什么,对着谢瑜和谢璨问道:“那如今的弋阳太守呢?他当真没有和弋阳三世家有所勾结吗?”
谢璨挑眉道:“六郎果真见识不少,竟能一眼看穿这弋阳太守背后的猫腻。”
谢瑜沉稳地点了点头,再道:“这弋阳太守乃是弋阳三世家推举而出的,也是因为这弋阳太守,这么多年来弋阳三世家横行弋阳的恶事才没有上达天听。”
谢不为低声嗤道:“果真是蛇鼠一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