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谢不为哭到哽咽,泪眼也朦胧,湿润的长睫扫过孟聿秋的下颌,低低抽泣着,“可是,太子殿下说”
“鹮郎。”孟聿秋温柔地打断了他,目光随着夜间的清风袅袅地拂过谢不为眉眼,再轻轻啄吻去谢不为眼角的泪。
言语中透着一股可以破除一切风浪的坚定力量,“只要你还想和我在一起,那我们就不会分开。”
谢不为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攥紧了孟聿秋的衣襟,身子微微颤抖,还是有着患得患失的恐惧,“真的吗?”
孟聿秋横抱着谢不为入了孟府往寝房而去,温声笑道:“鹮郎,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谢不为感受着从孟聿秋身上传来的温暖,忍不住更是贴紧孟聿秋的胸膛,再一深深呼吸,那熟悉的竹香便萦绕周身,让他不自觉地渐渐安下心来。
他隔着衣服,在孟聿秋的左胸前留下轻轻一吻,“好。”
孟聿秋的脚步因那一吻略有一顿,随即低下头来,同样轻轻吻过谢不为的眉心,低声喟叹道:“鹮郎,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恰好,一阵清风吹得庭中竹林簌簌轻响,像是在附和孟聿秋的言语。
谢不为终于完全平静下来,虽此夜无月无星,但他的眼中却有着宛若星月的潋滟波光。
他从孟聿秋怀中抬起头,凝着孟聿秋的温润如玉般的眉目,“怀君,我亦是。”
孟聿秋房中灯火通明,案上还堆着不少卷轴文书。
孟聿秋主动向谢不为解释道:“是尚书的公文。”
谢不为一听“尚书”二字,才将将平歇的心便有一紧。
他拉着孟聿秋一同躺在床榻上,将自己蜷缩在孟聿秋的怀中,感受着孟聿秋的体温,听着孟聿秋的心跳,才有勇气小声问道:“怀君舅舅,你和陛下,见面了吗?”
孟聿秋温柔地一下一下地抚着谢不为的后脊,像极了在哄慰受了惊而亟待安抚的孩童,“今日朝班之后,陛下确实召见了我。”
谢不为便猝然抱住了孟聿秋的手,略略抬眸,眼含焦急与担忧,“那陛下是不是因为我,不让你待在尚书省了。”
孟聿秋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替谢不为轻轻揉捏着泛着青紫的手腕,却也没有问这手腕上的伤是从何而来,只轻声道:“鹮郎,你会在意我不再是丞相,也不再掌尚书省吗?”
谢不为立刻回答道:“无论怀君舅舅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在意。”
孟聿秋转又将谢不为手腕送至自己的唇边,轻柔地一下一下地吻着,“那我们之间,便不会再有任何的问题。”
谢不为听出了孟聿秋话中之意,他忙反握住了孟聿秋的手,“可是,如果怀君舅舅不再是丞相,不再掌尚书,那尚书省便会沦为朝中争夺的地方,朝局会动荡,百姓也将不得安宁。”
孟聿秋轻轻捏了捏谢不为的掌心,是为安抚,“是太子殿下与你说的对不对?”
谢不为莫名有些心虚,疾
疾辩解道:“是,可是我也明白,太子殿下说的都是真的。”
孟聿秋抚了抚谢不为鬓边的碎发,看着谢不为眼底如珠玉一般的光点,“是太子殿下太过高看我了。”
“没有!”谢不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断然道:“太子殿下没有高看怀君舅舅,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是怀君舅舅掌尚书,那朝中局势只会更糟。”
孟聿秋却是在摇头,“不是,尚书稳固,并非是我一人之力,即使我不再掌尚书,尚书省也未必会让朝局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