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不敢随身携带,万一被突发的战斗毁去就失去了这最后一点纪念了。
除了他和威森罗尔娜,没几个人记得阿然,就连她的亲生父母、权杖与所的人、莱茵生命的塞雷娅,熟知的也只是“艾因?多芙娜”。
他是她唯一的亲人。
他死也不会忘记那个眼罩内侧的标志。
天使羽翼与恶魔翅膀相互倒映,正中间有一只半睁的眼眸……它代表着一个一度淡出他的生活,但他从未忘记的组织的名字。
“……权杖与所。”
“看来白金骑士阁下依然记得托布朗德的风雪——”
清脆的兵刃相撞的声音响起,赤发库兰塔后退一步用手杖抵挡下了少年的交错的双剑,刚才只响了一声,实际上武器连碰了四次,他不得不停下,他被锁住了变招。
“……我知道贸然提起来有点伤人,但不好意思,白金骑士,白鸽干员,我有点赶时间,得长话短说——你想救这些人吗?因为一些意外被卷进来的这些人。”
普兰斯特手腕一抖,手杖将他的剑刃分开,却没有抓住他身前露出空门的空当而是单腿膝盖微弓优雅地向后小跳,手杖点地拉开了距离。
煌和黑角并没有看清凌等闲是怎么从自己身后冲出去的,在发现他动手之后刚想做点什么的时候两人的交锋已经结束了。
相比他们,权杖与所的成员们并没有相应的动作,而是继续自己该做的事情,似乎在尝试连通特定通讯终端频道、绘制地图。
“我们正在……嗯,该这么说吧,‘抢救’这些人。”库兰塔看了看表,皱起了眉,“你不愿意帮忙吗?”
“……白鸽?”黑角并不知道贸然插入对话合不合适,白鸽看起来似乎和对方背后的组织有些渊源,但他也知道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白鸽一直不说话他也有点着急。
“……你需要我怎么做?”凌等闲死死攥着剑柄,却强迫自己一点一点地把武器收起,纳入剑鞘。
“你确定会听我的?”凌等闲的干脆态度反而让普兰斯特感到踌躇了,她再怎么揣摩推算也不敢说百分百拿捏了,代价她不太能承受。
她打得过他,打得过现在的他,但不代表她不忌惮他。
他对她没有威胁,不代表他对计划没有威胁。
更何况影响的条件太过容易达成,她谨小慎微,决不能让他意识到自己能影响的是哪个因素。
也就是绝不能和他全力动手。
“很简单,替我们和这里的人交涉好,不要踏足我们划定的区域添乱——这是区域性异常。”梦魇很快就决定好了,因为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我呢?”凌等闲冷静道,“我的人我没办法轻易交给你们。”
“……”普兰斯特斟酌着决策。
“主任,一切就绪。”她的下属向她汇报了工作进度,向她交出了一份准确的区域覆盖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