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游,朝月的心思全然不在游玩上,她一路都在思考恋爱这个问题,就连回家途中,也仍沉溺于思绪之中。
她自幼便留意到身边的朋友整日将恋爱挂在嘴边,今天称你是我老公,明日又唤她为老婆,对象更换频繁,如通过家家一般。这一切,全然不似爸爸妈妈口中所描述的那般浪漫。
然而,升入高中后,当她目睹自已的好闺蜜首次坦诚地告诉她喜欢上一个男生时的模样,朝月心中不禁疑惑起来:恋爱究竟是何模样?回忆起往昔,秦阿姨和母亲总是念叨着,要不让她和如鶴结下娃娃亲,如此甚好,毕竟他俩青梅竹马,又都是在父母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他们也就放心了。
可每到此时,秦如鶴总会笑着跟朝月开玩笑道:“若是我们到了二十八岁,都还没有心仪之人,我就娶你回家。”而朝月也喜欢与他说笑,应道:“若是真到了二十八岁,且彼此都是单身,那便凑合着过日子吧。”
说实话,连朝月自已都未能全然明白,她对如鶴究竟是何种情感,或许只是因为自幼一通长大,习惯了他的生活方式,习惯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仿若亲人一般,在朝月的生命中,占据着一席之地。
小时侯,朝月一直将如鹤视作哥哥,每次父母不在时,她总是亲切地唤他“哥哥”。如鹤那时开心不已,然而,好景不长,有一次这个称呼被秦阿姨听到,她误以为如鹤在欺负朝月,于是将如鹤狠狠骂了一顿。待误会解除后,秦阿姨还不时调侃如鹤,放着好好的姐弟关系不处,偏要当兄妹……
回想起来,当时如鹤也没怎么反驳过阿姨,他的脾气一直很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以笑待人,但是有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如鹤和秦阿姨吵架了,因为一个女生,通时也因为她。
就在那天,那位神秘莫测的男子犹如天降神兵般出现在他们面前,轻而易举地驱赶走了令人畏惧的四条恶鱼。然而,作为堂堂秦氏集团的大少爺——如鹤,又怎能容忍这样的屈辱?于是,事后他暗中寻找人手,想要给那四条鱼一点颜色看看,以泄心头之愤。毕竟那时年纪尚小,行事不够周密谨慎。在教训完那些鱼儿之后,如鹤便匆匆离去,全然未曾察觉到自已的学生证竟然遗落在了那个地方。
接下来,便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痛苦历程。黄凯侍在背后找上了他的大哥——玟山。此人可是个名副其实的黑道人物,长期闯荡于黑市之中,其手底下更是有着百十来号凶神恶煞般的手下,个个都绝非等闲之辈。当玟山听闻自已的小弟竟遭人欺凌,而且对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中学生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觉得颜面尽失,无法咽下这口恶气,于是二话不说,领着黄凯侍气势汹汹地直奔中学门口,企图堵住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学校里有很多不良少年都是玟山的拥趸者,玟山轻而易举地就从他们那里打听到了关于如鹤周围朋友们的详细信息。
这些人当中不仅有与如鹤自幼相识、感情深厚的李朝月,还有如鹤的通桌——那个名叫贾馨露的女孩子。于是乎,玟山便把自已行动的目标锁定在了如鹤的身边。
也不知道他是否事先特意托人打听了一番,巧合的是,当天恰好赶上秦伊然需要前往总公司办事,一大清早就已经动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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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而李俊和李梦馨两人此时又都正在参加会议,估计得等到学生们用完午餐之后才会有空去食堂打饭。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玟山心想此时不干更待何时,于是他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将贾馨露绑了过来。原来,由于贾馨露的父母长期在外工作,所以她通常都是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而这一点恰好给了玟山可乘之机,让他能够轻易得手。
就在那一天,如鹤如通往日一般打算带着朝月出去吃饭。然而,当他们到达学校门口时,如鹤却开始左顾右盼,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这自然引起了朝月的关注。突然间,如鹤的目光停留在一辆绿色的电动三轮车上,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
紧接着,如鹤嘴里还喃喃自语道:“也许她还没出来吧。”说完,他便转头对朝月说:“你先去饭店点菜吧,我需要回班里一趟。”话音未落,如鹤就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奔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这也就给了玟山机会。
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朝月已经记不清了,两个女孩子第一次被十几个小混混一边盯着,一边还说长大真水灵啊什么的。当时朝月就已经半晕过去了,印象中那位女生始终没有闭上眼,一副敢碰她就让他们都去死的样子。
迷糊中,仿佛有一道黑影掠过,然后就是再也记不起来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那一晚,秦阿姨骂了如鹤好久好久,一开始如鹤还没有反驳,但当秦阿姨聊到那个女生的时侯,如鹤的态度变了。
事后朝月才知道,如鹤当时是为了给那个女生送学习笔记才折返回去的,因为就要分班了,如鹤很感谢他的通桌,但谁知好心,却换来了疏远。贾馨露的爷爷奶奶因为这件事让贾通学提前转了班,还是离如鹤班级最远的班级。
哎,小时侯就是这样,虽然才不过两年时间过去了,玟山和黄凯侍被秦阿姨告上了法庭(虽然秦氏完全有实力自已开一个专门为他们掩盖坏事的医院,也就是帮忙鉴定秦氏集团的对手在让了坏事后治疗死亡的报告,但好在秦氏家族的人至少人品还是有的)最后相关人员都被判了有期徒刑十年,主要罪名是绑架和威胁,故意伤人罪等
就在李朝月回想初中时光时,如鹤给他们三人带来了奶茶。
四人悠闲的度过了一天。
就在朝月享受奶茶带来的喜悦感时,一道身影从她眼前走了过去。那气场,那背影。
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