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穿过静止的人群,跑过寂静的场地蹬地、跳跃、嘶吼,顶着巨盾合身撞在灰熊府身挥爪的那一刻。
撞击肉山反震,倒翻下坠。
短暂的失去意识,恍惚中被人拖动,四周人喊兽吼。
巨熊倒地,鞑靼人抄着刀猛剁。
铁链当当作响,火星点点。
人与兽吼叫不停,震荡全场。
观众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举着火把的士兵整齐开进场,把活着的奴隶赶到一个角落,用火把驱逐巨兽进入甬道。
活下来了。
顾兵带着大伙活下来。
一群人行尸走肉般赶上笼车,黑布一蒙与世隔绝,众人无丝毫劫后余生的喜悦,‘新手’两个字如一座山样压在心头,初次经历就如此艰难,以后又将要面对什么?疲惫不堪的众人木然睁着眼。
失去一个跟班的刀哥,久久的盯着黑布外面。
车轮摇摇晃晃的压在石板路上,一群虚弱、惊恐过度的人沉沉睡去。
半夜,被水流声和起伏摇摆不定惊醒,透过黑布看到外面火把的光亮,再也无法入睡的石头从脑海中挤走武斗场的画面。
回忆儿时的过往,年幼时记忆模糊,记事起是一位菊婶把自已带到大山里,在一户番人帐篷里落脚,学着放羊和让些杂事,过了一两年,朝夕相处并细心照顾自已的菊婶,有天突然收拾东西要走,只留下一个急匆匆离开的背影。
幼小的自已感受到要被抛弃,拼命的哭喊着追赶马车,在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跌倒又爬起、再跌倒再爬起,泪水模糊了整个世界,却没有换来菊婶回头看一眼,不停追赶远去的马车直到失去意识。
醒来在番人的帐篷里,七岁那年送到番寨,认识了顾兵和清如,石头脸上不由浮上笑容,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完成教习后一起疯跑……
天亮了。
马车还在行驶。
朝霞洒在的浩瀚连绵的沙漠,神秘又美丽。
终于到达目的。
这是一座邻靠沙漠的宽广的校场,东西相距大约四百步、南北有六百步左右,高大宽厚的灰色石头围墙,四边围墙都有门,立有箭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