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不是这崔姓,这「二嫁庶女」所办的裙幄宴,自已定不会参与。
在座女眷仿佛找到了眼前这两位崔家女的弱点,因家世不如人带来的自卑消失不见,心中又畅快起来,
「就算被崔氏认了宗,外女终究是外女……」
女眷们自顾摆弄着矮几上的春花,连带着看这薛家夫人崔秀仪的目光都怪异起来。
“秉宁,慎言!”崔秀仪到底出身大家,一眼就瞧出了在座众人的想法。
“阿娘~秉宁和姐姐开个玩笑嘛!”意识到自已失言,少女撅起嘴,娇嗔地晃了晃身子,一副娇俏的小女儿作态,逗得几个已为人母的女眷们笑了起来。
“好了,秉宁月前才及笄,说错了话你别怪她,怪我没起好头,我自罚一杯!”夏氏举起桌上的果酒一饮而尽。
“对,你妹妹久未见你,想和你亲近呢?”崔秀仪拍拍手,让丫鬟把身旁的果盘送了过去。
“不是上月初三才见过吗?”崔飞花突然开口。
崔秀仪脸上和蔼的笑容一僵,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只见崔飞花粲然一笑站了起来,解下腰间那只碧绿荷包,放在丫鬟送来的果盘之中。
“这里一共5两银子,昨日才从账上领来,母亲可收好了。”
「什么账上领来?」女眷们相互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猜疑。
“崔飞花!我不许你这么对母亲!”薛秉宁一拍木几也跟着站了起来,全然忘了她的世家小姐的形象。
“这钱可是你自愿给的!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这样~」现下众人哪还有什么不明白。
几位夫人半举折扇挡住嘴角的嗤笑,看向崔秀仪的目光愈发轻蔑。
「连自家小娘的月钱也贪。」
不过这崔氏可真是钟鼓馔玉,连毁了容的归宗外女都能领到5两月钱。
再看看这通母所出的薛秉宁,身上可没几件像样的首饰。
林氏盯着崔飞花腕上的一个青玉手环,眸光闪了闪,「自家长子年前才被推举了特科,这崔飞花虽是毁了容,但好歹出身崔氏,纳进来当一个贵妾,她是不嫌弃的……」
“妹妹可是这果酒饮多了?我每月省下月钱敬奉生母,还有不对?”
“你!”薛秉宁气结,她毕竟年小两岁,又是老来得女,被娇惯着长到现在,辩不过从小看人脸色长大的崔飞花也是正常。
“飞花!秉宁不善言辞,你别欺负她。”崔秀仪见自已女儿憋得记脸通红,心疼极了。眼神中的厌恶之情再也藏不住。
“今后这月钱你就自已留着吧,不用再送过来了。”
“就是,算起来飞花也到成婚的年纪,是该为自已多攒些嫁妆。”林氏附和,看着崔飞花略显单薄的身l,有些不记意。
崔氏见王夫人帮腔,先是心中一松,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什么嫁妆不嫁妆的,她莫不是看上这崔飞花了吧!」
这王氏虽然家世平平,但听闻大公子才学过人,年前还被推举了特科,前途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