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宁鹿野身形卑谦:“碎月城宁鹿野,恭迎弥远使!”
弥远使神情冷峻:“宁城主,魂陨乃国之重宝,碎叶城世代守护,历经七百三十二年从未有失。”
“如今正是戎州和玄州息烽谷之争的紧要关头,怎么这魂陨就丢了?”
宁鹿野腰弯得更低了:“罪臣万死。”
“七百年多来,碎月城宁氏谨遵高祖密令,世代守护魂陨。六十四颗魂陨一直供奉在奉贤楼,宁氏一族与十二灵兽共通看护,魂陨所在,一直不为外人所知,更是从未有他人踏足奉贤楼一步。”
”四年前,浣石岛方独啸胆大妄为,修书于我,说镇龙鼎因海底异动有所破损,希望以魂陨修复镇龙鼎。”
“卑职深知魂陨关乎社稷,以为这些话,不过是些江湖门派的谵妄之语。”
“方独啸不过是给族人和其他江湖门派让个样子,表示一下浣石岛石式恪守祖训的姿态而已,便回信斥责,告诉他世间本无魂陨,希望他不要妄信传言,就此断了念想,给他个台阶,让他对族人和江湖门派有个交代。”
“方独啸收下信后,再无音讯。我以为此事就此了结。”
“谁承想,这方独啸还真的是坏了脑子,潜入奉贤楼,自断经络,取心尖精血迷惑守护灵兽,竟将魂陨给窃了去。”
弥远使道:“那方独啸不是已经被抓住了么?魂陨现在何处?”
宁鹿野有些迟疑:“弥远使,昨夜罪臣亲自审问方独啸,据方独啸所述,那魂陨。。。。。”
宁鹿野有些心虚,竟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弥远使惊道:“那魂陨难不成已经被方独啸送到了玄州?”
宁鹿野急忙道:“弥远使勿惊,魂陨并没有被玄州得到,而是那方独啸胆大惊天,竟将那魂陨熔解,用于修补浣石岛的镇龙鼎。”
弥远使脸上先惊后怒,举手拍案,只听咔嚓一声,一张巨大的案几应声而碎:“一派胡言,浣石岛距碎叶城千里之遥,没有烁金河水的加持,如何能够熔化魂陨?”
宁鹿野小心翼翼:“卑职也就此讯问方独啸。方独啸却说,据方氏祖籍所载,浣石岛地心熔岩亦可熔解魂陨,只不过没有砥砺泉的淬炼,无法锻造。”
“但是修补镇龙鼎,只需熔解魂陨即可,无需锻造。现如今,魂陨与镇龙鼎已经成为一L,魂陨已无追还的可能了。”
弥远使道:“宁城主,方独啸的话,你可曾到浣石岛求证过?”
宁鹿野回道:“尚未求证过,因前两月刚将方独啸抓捕回来。这方独啸骨头硬的很,这些话,也是刚刚才交待的,尚未来得及去浣石岛查证。”
弥远使道:“此事干系重大,万不可听信方独啸的一面之词。”
“宁城主,你速派精干人手,与幽影共赴浣石岛查证。如有可能,定要将魂陨追回。我即刻启程,押解方独啸回聚星城,直接向裕王陛下禀报。”
说罢,便转身带领一众奔地牢而去了。
弥远使走后,宁鹿野慢慢抬起一直低垂的头,神情肃穆地眼望碎月城。
暮色四合之下,万家灯火星星点点,鸡鸣狗吠之声不绝于耳,一片温暖祥和景象。
宁鹿野心有戚戚,魂陨失窃,裕王震怒,不知道这碎叶城的烟火寻常,还能如此平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