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敷心里有气,再与公孙夫人叙话的时候,就没什么耐心了。
送走公孙夫人,她仍在生气。
“公孙家的老夫人也是个敞亮人,怎么她这个堂侄女,是个如此不会办事的人,她是皇后吗,还赏赐贴身首饰?把咱们家当成什么了。”
今日的事,哪怕是由纯淑妃来做,都不显得唐突。
谢期想到,前世周慧荑封后,她与孙芍王若君如分猪肉一般分别成了贵淑德三妃,给皇后行大礼敬茶,那周慧荑就是叫宫女一人赏了一只金镶玛瑙的花丝镯。
那种居高临下的打赏,仍然历历在目。
她与公孙夫人既不是婆媳,她又不算为交情好的世家夫人女儿添妆,要真论在朝中的地位,老首辅也要避谢觞的锋芒。
“娘别气了,以后娘找个理由不见公孙夫人便是了。”
“鸢儿,你可别听公孙遗的甜言蜜语,就被哄骗了去,那小子可不是个良人,还没成婚呢,屋里伺候的美貌丫鬟就十几个,这哪是正经人家的风范。”
“何六娘为什么想笼络咱们家,主动提起婚事,那是想争爵位呢,这种浑水,咱们可不淌。”
谢期无奈笑了:“娘,我每回见到公孙遗,都恨不得把他打成猪头,怎么可能会听他说什么甜言蜜语,我也不喜欢他啊,娘多虑了。”
再三问谢期心里到底有没有人,得到的都是否认,秦敷才稍微放心。
等谢觞回来,秦敷将此事说了,仍是觉得生气。
谢觞倒是难得没有跟秦敷同仇敌忾:“老首辅的确有跟我说过一嘴,想要跟咱们家联姻。”
“无论是他们家女儿嫁咱们家,还是咱们家女儿嫁他们家都可以。”
秦敷更加不高兴:“咱们家大郎可是跟英娘情投意合,公孙家的女儿嫁过来,难不成要英娘做妾?英娘的母亲虽然是我爹爹的庶女,可我爹爹是翁主仪宾,也是出身洛阳秦氏,不然怎么能匹配元成皇后与昭烈皇帝的血脉?秦家从唐时便是名门望族,英娘身上也流着我爹爹的血,我那妹妹也是在翁主阿娘手下长大的。”
“夫人莫气,莫气,我还没说完呢……”
“你还说什么,难道你已经允了老首辅?公孙家可没有嫡女,不是我瞧不起庶出,庶出女里也有我妹妹那样温柔乖巧,进退有度的,可叫公孙家的庶女做咱们家嫡长子的大娘子,你不觉得被压了一头吗?将来鹏儿可是要承袭爵位的。”
“此事是不成的,咱们家阿鸢也断断不能嫁那个公孙遗。”
谢觞一个头两个大,他宁愿去打仗面对凶残形性的蛮族人,也不想在家面对暴怒的夫人。
“是,是,公孙遗小儿只是个纨绔子弟,怎配娶我的阿鸢,老首辅的意向人选,是他的嫡长重孙公孙兰”
秦敷的怒气消了下去,满脸狐疑:“公孙家的嫡长重孙?今年只有十三岁吧……”
“小几岁也没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嘛,夫人不是也比我大两岁吗,老首辅这个嫡长重孙跟公孙遗可不一样,虽然只有十三岁,可已经经过县试府试,现在已经是童生了,是个名副其实的神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