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增去哪了?”
“周增为什么没和我们在一起?”
“为什么只有我们,只有我们死在这?”
“他逃出去了吗……”
人影们喃喃自语,只安静了几秒的宿舍再度热闹起来。
杨静淑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她再度翻上那个属于周增的床铺,细致抚摸每一个角落。
没有,没有,没有……
杨静淑心下一动,直接翻身下床,细长白皙的手掌直接贴着床铺下方的木板缓慢摸索,直到碰触到一个硬皮长条东西。
有点像盒子。
杨静淑没有犹豫直接暴力撕扯。
一连串的胶带被扯下,一个由廉价纸盒叠成地扁长盒出现在杨静淑视线中。
杨静淑皱着眉,直接拉开。
……
悦耳的琴音在夜晚显得有几分诡异,苍白有力的手指飞速在黑白琴键上跳动,几乎达到了让人眼花缭乱的程度。
一曲终了,脸色惨白的梁安端坐在钢琴旁,胸口起伏,连带着脸颊都开始缓慢浮出红晕,带了丝人气。
“小云看清楚了吗?”
梁安笑着问。
站在梁安身后的何自云看着他后脑勺有些粘腻在一起的发丝,若有所思的回应:“没有。”
梁安:“……”
他刚要转头,头颅两侧就被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捂住。
梁安有些诧异,“小云?”
被称为小云的何自云微低头,浅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泛着近乎透明的光,说话间甚至带了些不明显哭腔:“梁老师,还疼吗?”
梁安整个身体一震。
面前的钢琴开始无人自弹,本来悦耳动听带着浅浅情意的琴音此刻癫狂到极致。
哪怕何自云这种不懂音乐的人都能听出其中蕴含的痛苦和恐惧,以及浓重的怨气和不甘。
更别说现在这架疯了一样的钢琴开始往外冒血了……
黑白琴键的缝隙中,猩红浓烈的血液往外蔓延,逐步将整架钢琴染色,何自云低头,甚至能看到一些滴滴啦啦落到地砖上的血液在向自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