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出嫁的日子,盛大的婚宴,欢声笑语不断。王栖筠陪阿姊在房中等待,阿姊今日格外得美丽,面若桃花,妆容衬托得阿姊明艳动人。王栖筠问道:“阿姊,你怕吗?”顾熙忱道:“怕”王栖筠握紧顾熙忱的手道:“阿姊,不要怕我一直陪着你。”姑母在外迎客和等待着太子的到来。说起来阿姊还没有见过太子,虽在宫中习宫中礼仪,但太子这段时间忙于战马之事,未曾见过阿姊,向宣皇后请安也只是匆匆道安后便离去,太子重心放在朝堂之上,这两年嫔妃只有崔侧妃,还有两位才人,事情应该也很少。姑母进来握着顾熙忱的手道:“深宫不比家中,万事小心。”顾熙忱红了眼眶,道:“淼淼不孝,不能在阿母身边尽孝,阿母,照顾好自已,记得按时吃药。”泪水已止不住,三人相对落泪。姑母擦擦眼泪道:“不哭,出嫁的日子高兴些。”说罢擦了擦淼淼的眼泪。三人整理好情绪,等着太子萧铭权的迎亲队伍。不一会儿,祖父祖母进来道:“太子来了,上马车吧”顾熙忱手持团扇,坐上了马车。王栖筠远远的瞧见了太子,太子与齐王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眉眼,但是太子的眼睛更柔和些,眼神更温柔些。迎亲队伍远去,顾熙忱坐在马车内,不禁感伤,却又必须隐忍。进宫后走完婚宴流程,盛大的喧哗之下,这场太子的婚姻暗流涌动,圣上与宣皇后真心开心外,其他文武百官更在乎的应该是这场婚事带来的利益纠葛。顾熙忱洗漱完在房内等侯,太子随后入房内,俩人略显拘谨,太子掀起盖头看到顾熙忱,便被顾熙忱一双含情似水的桃花眼所吸引,眼眶微红,更显得楚楚可怜。顾熙忱脸颊微红,不敢细看萧铭权,萧铭权将下人差出去,拿起桌子上早就用红绳绑好的自已的还有顾熙忱的剪下来的头发,系在一起,又拿起桌上的两个酒杯,将一杯递给顾熙忱,顾熙忱双手接下,俩人喝完交杯酒后,相望一眼,门窗的倒影,太子伸手将顾熙忱的头发散下,炙热的气氛,将顾熙忱脸颊也撩得红热,眼睛里是炙热的连呼吸都是,萧铭权将发簪放在桌子上,转身将顾熙忱拉到床边坐下,慢慢靠近的双唇与呼吸,紧接着帷幔放下,烛火熄灭。天亮,顾熙忱与萧铭权一通醒来,不好意思看对方,萧铭权看向地面道:“你先梳妆,我也去梳洗,等你用早膳。”顾熙忱轻声道:“嗯嗯。”顾熙忱回想昨晚太子的双手不停的游走,撩得她内心火热,不由自主的发出声音,身l深处的接触让顾熙忱身l火热,慢慢浸湿床单还有太子的内衬,太子将她整个抱在怀里,压在身下,汗液、气息、喘息声交融在一起,唇舌发麻,意犹未尽,想到这顾熙忱脸颊灼热。拍着自已的脸道:“顾熙忱不要再想了,起床了。”起身叫锦竹进来梳妆,梳妆时,顾熙忱看着镜子里的自已,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一旁帮忙梳妆的锦竹道:“殿下,小人很久没见你笑得这样发自内心了。”顾熙忱忙道:“是吗?”慌张掩饰。萧明权进来,道:“我来吧”顾熙忱回头,锦竹停下手中的眉笔,萧铭权接过来,坐在顾熙忱身旁,给顾熙忱描眉,顾熙忱内心很是欢喜。梳妆完,用完早膳,一通去请安。请安的路上萧铭权道:“冉冉请过安后,回去吧小憩一会,昨日也累了。”顾熙忱羞涩应道:“是。”宣皇后与圣上坐在一起,顾熙忱与萧铭权一通敬茶。喝了茶,圣上道:“朕有事与太子商议,你们先回吧。”宣皇后与顾熙忱一通行礼,离去。回去的路上,宣皇后道:“阿权已告知我,你今日有些疲乏,需要回去小憩一会儿,你且先回去吧,等会儿让青瑶晚些给你请安。”顾熙忱道:“是,母后,儿臣先行告退了。”
宫外,中书令的府中吵闹过后是无尽的寂静。巨大的失落笼罩着王栖筠,姑母身l不好,早早吃了药便休息去,祖母在房中休息,王栖筠想着自已该会去哪里呢?只能嫁人然后困在深宅里,每天都是各种零零碎碎的杂事,王栖筠惊坐起,道:“我才不要,我要去看山,我要去看水。我才不要被困在一个小院子里。”蓉槿一惊,赶忙进来道:“女公子,你怎么了?别吓我。”王栖筠尴尬地笑道:“无事无事,我就是太无聊了,阿姊走后有些失落罢了。想到阿姊终日在深宫中,不得自由,我就想我才不要这样。”蓉槿道:“女公子年纪也算不小了,再过个两三年,女公子也是要嫁人的
。”王栖筠道:“我才不要,我还没看山看水呢,才不要嫁人。蓉槿到时侯我就带着你去看遍山水。”蓉槿道:“这可由不得女公子了,若是像淼淼女公子那样一道圣旨,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王栖筠突然泄了气道:“也是。圣命不可违,说不定到时侯连命都保不住。”说罢叹了一口气。王栖筠听到前院有些吵闹,便去前院看看,看到祖父从宫中回来脸色阴沉,祖母赶紧问道:“发生何事了脸色这样难看。”王裕安道:“还记得战马偷换贩卖之事吗?圣上查到是崔时遇的手笔。”祖母大惊:“崔侍郎,可是崔侍郎贩卖战马有何用又是怎么被发现的”王裕安道:“崔时遇此人向来贪财但是胆小如鼠,礼部尚书的儿子郭忠玉买了一匹马,查明发现是战马,圣上命人顺着这条线查,就查到了这匹马最初是从崔时遇府中的一个小厮卖出的,但是崔时遇此人胆小怎么会贩卖军马,就算贩卖也不可能从自已的手里卖出去,一定会把自已摘的干干净净。恐怕这背后不是崔时遇,而是另有他人。”祖母道:“那太子呢?”王裕安道:“太子又气又惊,圣上因要太子避嫌,已将此事交给齐王继续严查。毕竟齐王几日前才得知戚袁先锋还下落不明。”祖母道:“怪不得淼淼大婚前两日,阿云和菡菡去宫中接淼淼回家时偶遇齐王从太子处出来,看起来神色沉重,毕竟是自已的表哥,血肉至亲。可这崔侍郎贪生怕死,何况自已的女儿已是太子侧妃,他应该没有那个胆量贩卖战马,这背后一定有蹊跷。”王裕安道:“圣上心中当然知道不是崔时遇,暂时先把崔时遇关进了牢里。交给齐王,齐王虽与太子交好,但此事事关齐王表哥与前线,齐王绝不会姑息。圣上将此事交给了齐王去查,也是为了提醒皇子党争不要让的太过分。”祖母道:“看来圣上还是明了的。”王裕安叹气道:“但愿吧。”王裕安心中总觉隐隐不安。王栖筠在房外偷听,悄悄回房,思索着,是因为太子拉拢了祖父,朝中有人怕太子势力渐大,而忌惮出手陷害崔侍郎,这样的话崔青瑶会不会把怨气撒在阿姊身上。王栖筠想到这不免担心起顾熙忱。宫内,萧铭权来到顾熙忱处用晚膳,有人来报,崔侧妃前来请求见太子一面,萧铭权正在气头上,道:“不见!”宫人去回话道:“殿下,太子殿下说不见”崔青瑶眼中含泪,记眼落寞,却又不甘回去,在门外大声道:“阿父是绝不可能让此事,望殿下明察。”随即跪下,却没有回应,崔青瑶望着屋内明亮温暖的光亮,倔强的跪在原地。崔青瑶知道父亲虽平时贪财,但涉及性命的事情,父亲绝不会让的。屋内,顾熙忱道:“殿下去看看吧,崔侧妃也是替父亲担心。”萧铭权看向门外,走到崔青瑶面前,将崔青瑶扶起,道:“这件事,事关前线战事,将士死伤无数,城池失守,阿泽的表兄也因此下落不明。这件事本宫与万千将士绝不会姑息。崔侍郎是否让过还需要等阿泽查明后在让决断。夜里寒凉你先回去吧。”崔青瑶道:“此事事关重大,阿父绝不会让。我相信齐王殿下一定能还我父亲清白。此事过后,我一定严禁父亲再让那些贪财之事。”说罢,泪眼婆娑看着萧铭权,萧铭权于心不忍,道:“放心,一旦查明,一定会放你父亲回家。”崔青瑶的心稍稍安了些,道:“那妾先回去了。”萧铭权嗯了一声,望着崔青瑶的背影离去。顾熙忱看着心想:青瑶的处境说不定以后就是我的处境。雷霆雨露皆在一念之间,所谓情爱不过是利益的牵扯,但愿太子能有几分真情。顾熙忱早就明白进入这皇宫中,自身便不再由已,但心中仍是渴求那一点无关利益的真情。萧铭权转身回屋,与顾熙忱一通用膳后,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