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萧景榕果真信守诺言又来了。
苏棠一天连喝三顿苦哈哈的中药,且灌了好几杯热水。
嗓子是好些,不过鼻子仍旧不大通畅。
晚膳也没什么胃口。
还是在萧景榕的眼神威逼下,才勉强吃完一碗驼蹄羹,三块水晶龙凤糕。
幸而他吃饭秉承规矩少有开口,不然她怕是还得再塞几样进去。
等二人熟悉完毕,萧景榕才在床上教育她,“你当初变着法儿哄朕多进些,现下轮到自己倒只知闹脾气。”
苏棠听这话一时都分不清他是关心还是报复。
但她确实是吃不下。
她现在的喉咙不刺激还好,一咽东西跟吞针似的。
苏棠讪笑着乖乖听训,末了找补一句,“明日早膳臣妾必定多吃些。”
萧景榕明知眼前人是敷衍,却对她故作柔顺的姿态一点办法没有。
“嗯,早些睡。”萧景榕将二人身上的被子拉高,直挺挺躺着闭上眼。
苏棠也想早点睡。
但鼻塞咽炎这东西越到晚上就越严重。
她转向哪边哪个鼻孔就堵,躺平则是两个鼻孔都堵。
单用一个鼻子呼吸吧,久了鼻孔也痛。
嗓子痒痒的,想咳,又怕吵到入睡的死男人。
完全睡不着。
而且死男人躺在旁边也不方便她喝水啥的。
苏棠等了一会儿,听动静估摸着他差不多睡着,蹑手蹑脚地翻身下床,跑到隔间的软榻上去睡。
执夜的沉鹭听见动静,给她拿了床薄被盖上。
她也没敢问,这皇上怎么还把娘娘给赶到软榻上来了?
萧景榕半醒之际,知道身旁的人下床了,以为是去如厕,倒也没在意。
结果半晌都没等到人回来。
他随手披上外衫走到地毯尽头掀开珠帘,正好瞧见守在拐角的沉鹭,“你家娘娘呢?”
沉鹭闻言被吓得一个激灵,合着皇上不知道啊?
“回皇上的话,娘娘在隔间的软榻上。”
萧景榕放下珠帘前往隔间。
透过微弱的烛光果见女人背对着他蜷在软榻上,小小的一团。
他走过去连人带薄被一齐卷着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