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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是冒充的太孙殿下。
这是柳扶微的第一反应。
可……不去计较脸的差距,就凭这一身轻佻又不着调的气质,还太孙呢……谁信?
“皇太孙殿下?”戈平略微瞠目,“您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
所幸澄明尚且警惕:“素闻殿下盛名。我等未曾有幸一睹真容,阁下如何自证身份?”
“是真是假,请戈帅出来不就明了了?”
戈平张了张口,澄明道:“戈帅不在府内。”
那青年眉梢微微一挑,自怀中掏出一枚金印,“上月我同令尊才有过通信,信中提及欲来此查一桩案,金印于此,戈小将军自可分辨。”
世人皆知当年圣人册封太子时同时册立太孙。而太子金宝只有一枚,是以,圣人着名匠另刻一金印,方圆三寸,上纽腾云之鹏,篆有“皇太孙宝印”五个大字。
倒是……与传闻中如出一辙。
戈平不敢擅断。
可上月初父帅是收到了一封来自太孙殿下的信,并将那信交予他保管。事已至此,当即去书房取信,并用印泥拓了金印细细比对——连细缝深浅都别无二致,属实来自同一枚金玺。
戈平不疑有他,这才撩袍行拜礼,他这一跪,整院的人齐刷刷跪了一地,唯一一个还支棱在原地的柳扶微兀自傻眼:假太孙揣了枚真宝印,这唱得是哪一出?
“本太孙既是微服,一切低调行事。”他抬手虚扶了一下,余光一瞥,瞧见了角落里唯一没跪的柳扶微,“噢?这位是……”
戈平回头提醒她行礼,“她是被妖人所劫困在袖罗岛的长安闺秀。”
“你……”柳扶微想要当场拆穿他的话才冒出嗓子眼,又生生顿住,此情此境莫名给她一种熟悉感——当日大理寺内的席芳,就是先扮成自己人再坑死一窝人来着……这当口冒充太孙来搞事,怕不是袖罗教中的人吧?
厚实的帽檐挡住她半张脸,“假太孙”逐步走近:“我什么?”
柳扶微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不能指认。那次就是轻举妄动才被擒走当了人质,这就跳出来岂非是当活靶子?
一恍神,“假太孙”已踱至跟前。
站的远还没觉得,人在跟前,她才意识到此人比席芳高出半个头,邀月说过席芳不会缩骨功,那便不是席芳。
“假太孙”看清她的模样,问戈平:“这位小娘子是从袖罗岛带来的,你们如何知道她是长安闺秀?”
戈平道:“是符姑娘说……”
“旁人说的你们就信了?说不定她就是袖罗教妖人,打算借此伺机混入军中。”
柳扶微反应过来了。行啊这厮,他是听出自己本想说的后半句,想先发制人?
澄明解释道:“此女流落岛中,小将军仁心,自不能见死不救。她身上并无妖根,途中我与军医已为她诊脉数次,均未见异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