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微心里不可谓不震惊。
在她认知之中,太孙殿下固然天下一等一的奇人,但那毕竟是曾经,更别说他如今听不清、看不着。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眨眼之间门,就这样他都说对十之……
“就、就算如此,星渺宗并非只给我看过手相,按您的说法,岂非在场者人人可疑?您怀疑我,不过是一开始就怀疑我罢了。”
“姑娘若不愿惹人怀疑,便不该话里话外,句句欺瞒。”
“我对殿下所言,句句属实。”
“在阵中,你原本距我至少十步开外。”
“……”
“随手一捞?姑娘手长几丈?”
“……”
见糊弄不过去了,她索性一仰头,“殿下早认定我居心叵测,为何还搂得那么紧啊?”
“……?”
“又或者,殿下说说看,我被安排到您身边的作用是什么?我一没武功,还频频惹殿下怀疑,靠近殿下有何用?总不能是主动献情报来吧?”
司照道:“那你为何要在危机之时拽着我?”
“自然因为我信得过殿下呀。”她脱口道。
司照愣了愣。
此情此境莫名有些熟悉,他道:“将你所知如实道出,待救出众人,我保你性命。”
在这种时刻,还能对着一个嫌疑极大的女子说出“保全性命”的话。
有那么一瞬间门,她真想坦白从宽,好过这样遮遮掩掩。
她又能说什么?难道说:太孙殿下安好,臣女是上回毁了天书的柳扶微,近来新任袖罗教教主阿飞,令弟情根虽在我身上,由于维持不了我太久的性命,此行我是想拿回神戒,顺便将大小仙门一网打尽。
……光是想想就很窒息。
“我真的一无所知,而且我没有受人指使,更无害人之意。”言罢,也不管他信不信,煞有介事道:“殿下不信,那就杀了我吧。”
佛门外家弟子,应该不会杀生吧。
司照未作声,眸光在她身上停了停,须臾道:“手给我。”
她不解其意,仍乖乖递出去。
一根淡金色绳子绕过了她的双腕,“嗖”一声,捆缚在一块儿。
“?”这是捆兰公子的同款绳子么?
“缚仙绳,除了我以外无人可解。”
“……”这绳子竟有弹性,越用力挣缠地越紧,她稍微缓步,下一刻就不得不被更大的弹力拽着往前,她踉跄着道:“这样手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