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别说其他人,就连柳扶微都惊得一时忘了疼。
谁、谁是青泽?
澄明没有吱声,周围众人显然也不信,有玄阳弟子道:“殿下莫不是忘了,在庙中,澄明差些死于青泽枪下吧?”
“不错,澄明为了救大家还受了重伤,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就算是太孙殿下也不可如此污蔑人!”
司照眸光一转,天光炽色更甚之前。
按理说青泽此刻应当留守熔炉阵,突然带人过来,想必是察觉到了魔种已被拔除。
眼见众人步步逼近,他自广袖中拂出一物,直直射向榻上戈望!
众人一惊,澄明提剑格挡开,道:“殿下当真是入了魔……”
话没说完,司照再度挥袖而出,一片细碎的紫光噼啪炸开,俨然是不给澄明多言的机会。
戈平赶忙扑到父帅身旁,正待开骂皇太孙丧尽天良,不知看到了什么,神色一呆。
支洲剑指兰遇,试图威胁:“殿下若再不住手,休怪我们对兰公子……”
司照道:“兰遇的母亲乃是禧阳公主,父亲是吐蕃赞普,他有任何损伤,玄阳门所触犯的便不止是大渊律令。”
这话一出,几双踩在兰遇身上的脚骤然一缩,兰遇欲哭无泪:哥,你确定这么说不会让我更有当绑票的价值么?
与此同时,“哐”一声响,太孙殿下已带着那位姑娘跳出窗外。
外头的天地已被浓浓的红光烘烤得如同蒸笼。
四方石雕神兽朝天吐出的炙火裹着烟,使得天上的阵纹划出横七竖八诡异的形态,宛如蜘蛛网化成了虹。
司照背着柳扶微穿过层层叠叠红雾,不时感到热风刮耳,先提醒道:“你且闭眼。”又问:“伤势如何?”
“还好。”她自不能说腹上伤已大致愈合:“兰公子那边……”
“我已解了他的绳索,他只需依计自可脱身会和。”
“那戈帅……”她被四处乱窜的红光灼得睁不开眼。
“头再放低些。”他越过一层虚火,“青泽的目的既是天地熔炉阵,应不急于夺戈帅性命……”
“也是,魔种在我们这儿,他必得先追来灭我们……”柳扶微忙将脸埋他肩上,心里却道:太孙殿下元气大损,万一敌不过青泽,那该如何是好?
司照落在檐上,问她:“魔种呢?”
“在这儿。”她握着拳。
“是否该即刻毁掉?”
“不用,它现在放在我这儿,就是个死物。”
其实仍是个活物。
青泽以此为蛊在那么多人身上种下魔心,蛊王便算是握在她的手中了。别人兴许不行,但她有脉望,在那些魔气完全脱离之前,一样可以拿这玩意儿把控人心。
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不过太孙殿下定然反对,她转了话头:“殿下是如何看出澄明就是青泽的?”
司照自袖中掏出一袖珍星盘,低头向前,“幻林、易地阵、青泽庙还有今夜戈帅的房间,他次次都在,巧合多了,就不再是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