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扬高声:“马车上并无你家姑娘,这位大人怕是认错人了。”
护院不为所动:“适才那白猫乃是我们府上,这白猫伤了我们老爷,还望姑娘将此猫交给我们处置。”
白芷轻笑:“你这话着实好笑,这猫是我们家主子养的,何时成了你们家了?”
护院脸色阴沉:“姑娘,老爷夫人都在家中等着您,若是伤及无辜,可莫要怪在下鲁莽。”
佩刀出鞘,步步逼近马车。
蓦地,马车内传来一声轻笑,宋令枝声音轻轻:“府上的家风,便是当街强掳民女?”
护院一怔,随后不屑一顾:“这位姑娘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几l个刀剑不长眼,若是伤着姑娘,可别怪在下无礼。”
剑拔弩张。
马车内,云黎眼睛气红,一口贝齿差点咬碎。她无意拖累宋令枝:“罢了,我随他们回去就是,大不了我日后不让阿梨……”
宋令枝忽然伸手,攥住了云黎的手腕。
指尖相触灼热的瞬间,她当即收回手,别过视线,讪讪:“不必。”
云黎担忧:“可是他们……”
宋令枝淡声:“他们不敢。”
她故意扬高声,嗓音透着浓浓的嘲讽和讥诮:“我竟不知……何时二皇子的马车,也有人敢拦了?”
护院将信将疑,他眼尖,刚刚看见的,明明是二个姑娘,哪来的二皇子?
宋令枝反唇相讥:“怎么,这京中还有人敢假冒二皇子行事不成?”
护院迟疑:“这……”
同伴上前,低声在他耳边低语:“那姑娘应该就是二皇子府上的,前儿二皇子为了她,连国舅爷都伤了,我劝你见好就收,别真得罪了那位活阎王。”
隔着墨绿车帘,护院的窃窃私语自然也传至马车内二人耳中。
云黎瞠目结舌,难以置信:“你、你真是……”
车外的护院不依不挠,只当宋令枝是蒙自己的:“……姑娘可有信物?”
宋令枝冷笑两二声:“你倒不如请二皇子和我对质罢了!我倒要瞧瞧,这京中……”
车帘挽起,日光倾泻而下,宋令枝俯身探出马车,横眉冷眼。
目光相撞的瞬间,宋令枝忽的怔愣在原地。
两二步外,沈砚高高坐在马背上,剑眉星目,黑眸冷峻。
护院屈膝跪地,幸灾乐祸:“殿下,此人明目张胆,冒充你行事……”
一声惊呼忽然响起,刚刚还洋洋得意的护院,此时却捂着脸倒在一旁,起都起不来身。
一道血痕直挺挺从他眼角划下,嫣红的血珠子流了满手,惨叫声连连。
是沈砚手上的马鞭留下的。
沈砚泰然自若收回手中的马鞭,冷眼睨地上疼得蜷缩在一处的男子。
众人战战兢兢,低垂着脑袋发抖,哪有刚才的盛气凌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