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瀚远惊讶:“当初在宫中,是他给你带路的?”
宋令枝重重点头:“我以为哥……他是好人。”
还以为沈砚是哪个宫里的小太监。
宋令枝嘟哝:“当时天那么冷,他就只穿一身秋衣,脸都白了。他不是三殿下吗?怎么会……”
宋瀚远眼疾手快捂住宋令枝双唇,拿眼神警告:“不许胡说。”
宋令枝眼睛眨动:“唔唔唔。”
言外之意,知道了。
宋瀚远松开手,无声长叹口气。
宋令枝好奇扬眸:“父亲,哥……三殿下是好人吗?”
宋瀚远望着宋令枝,半晌不曾言语。片刻方道:“枝枝觉得呢?”
宋令枝眼神飘忽不定,须臾方道:“我觉得是。那天若不是他,我兴许就找不到父亲了,后来、后来他还教我写字,奶糕也是他先捡到的。”
宋令枝仰起脑袋,一双杏眸灼灼:“哥哥若真和他们说的那样坏,肯定会弃奶糕不顾的。他明明、明明也是好的。”
宋瀚远眼中带笑,欣慰望着宋令枝:“你近日倒是长进了。”
宋令枝捂着脑袋不满:“我本来就不傻。”
她只是不懂,沈砚为皇后的孩子,怎会被送去江南,还在寺庙清修。
“他还是皇子呢,怎么会……”
宋瀚远揉揉宋令枝的脑袋,提醒:“宫中的事,你莫要多言,切记祸从口出。”
左右无人,宋瀚远又俯身,在宋令枝耳边低语一番。
()宋令枝眼睛缓缓瞪圆。
……
夜色朦胧,船上各处掌灯,亮如白昼。
宋令枝抱着奶糕往回走,一路走,脑中皆是宋瀚远适才提醒自己的言语。
“宫里宫外都知,皇后娘娘不喜欢三殿下,他这回去江南,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宋令枝自幼也不受姜氏的待见,只是她从小在祖母前承欢膝下,祖母和父亲都对她有求必应。
即便不得母亲的喜爱,宋令枝也不觉比旁人差多少。
可是沈砚……
不受皇帝皇后的待见,那样冷的天,他连一身御寒冬衣也无。
思绪飘远,宋令枝又记起对方欺瞒自己的事。
恼羞成怒大力抚了下奶糕的脑袋。
奶糕不明所以,仰起小脑壳喵呜一声,甩了宋令枝一身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