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笼罩在周身,连着下了几日的雪,地上的雪约莫有一尺多高。
沈砚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地中,陡地,他
忽的停下。
长长的夹道空无一人(),呼啸风声掠过耳畔。
裹挟着轻微的一记声响。
很轻很轻的一声?()_[((),若非沈砚耳力超群,定然觉察不出。
他稍稍转首,脚步放缓。
身后雪白满地,不见有任何身影。
沈砚双眉渐拢,抱紧怀中的白猫,又往前走了两三步。
身后又是一声响落下。
沈砚猛地转身,凝眸往后飞奔而去:“——谁?”
他嗓音阴冷,透着无尽的冷意。
石狮子后蹲着一人,身影娇小,身上穿金戴银,似是哪家的姑娘。
沈砚瞧着面生,眼前的女孩,他从未在宫中见过。
“哪个宫的?”沈砚面若冰霜,沉着脸问人。
烟紫色织金锦长袍曳地,宋令枝披着羽缎对衿褂子,通身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张白皙细腻的小脸。
身量还未长开,宋令枝如今还比不得身侧的石狮子高。
她抱紧手中的暖炉,战战兢兢往后退去两三步。
宋令枝今日是随父亲入宫的,后来又同侍女走散。
入宫前,祖母千叮咛万嘱咐,不可随意乱走,省得冲撞了贵人。
宋令枝牢牢记在心上,本想着在原地等侍女回来,可雪大如席,她实在受不住寒。
只能凭着记忆,踉踉跄跄寻回。
宫中夹道错综复杂,一路行来,她也只瞧见沈砚一人。
寒冬腊月,少年身上不过轻薄一身冬衣,不足以御寒。
宋令枝颤巍巍从地上站起:“……你、你不冷吗?”
沈砚面无表情,只垂眼盯着宋令枝,不语。
宋令枝又往后退开半步,仰着一张小脸,小心翼翼道。
“你认得去潮音阁的路吗?”
圣上今日在潮音阁设宴,宋瀚远也在宴请之列。只要回到潮音阁,宋令枝就能寻回父亲。
宋令枝打量沈砚的同时,沈砚也在望着对方。他自是知晓皇帝今日在潮音阁设宴,眼前的人不认得自己,又恰好是圣上宴请之人……
沈砚双眉紧拧:“宋瀚远是你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