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听秋雁雀跃欢声:“姑娘不知道,前院可热闹了,光是那几家送来的礼,就堆了满满一院子,都求着我们老爷帮忙运鲛绡帐。”
魏子渊疑惑:老爷会答应吗?
秋雁抢着回答:“我刚听冬海说,那两家成衣铺子,老爷都应下了,每家一百匹鲛绡帐。”
魏子渊震惊:为何?
宋家名下也有成衣铺子,若是鲛绡帐不外销,定能赚盆满钵满。
魏子渊:是抬高价卖?
宋令枝笑道:“以我父亲的性子,他定做不来这种事。”
魏子渊不解其意。
宋令枝弯唇:“人心无价。”
若是这一百匹鲛绡帐能收买其他两家铺子的心,于宋瀚远而言也不算亏本。
魏子渊仍皱眉:人心叵测,若是那鲛绡帐中途出了变故,老爷一时拿不出这么多……
“别胡说。”
魏子渊还未写完,那纸忽然被宋令枝夺了去。
女子素手纤细,轻在魏子渊头上敲了下。
宋令枝挽唇笑道,“父亲还没动身,少说这不吉利的话!还不快拍三下木头,去去晦气!”
府上的炮竹响了整整三天三夜,客往迎来,香屑满地。拜别海神娘娘,宋瀚远携奴仆,浩浩荡荡扬鞭而去。
临街酒楼楹窗下,宋令枝倚在窗下,望着长街人头攒动。
白芷知晓她心事,亲端茶送上:“姑娘,老爷早登船了。您这会再看,也看不到。”
宋令枝缓慢收回目光,一颗心仍是惴惴:“只愿父亲一路平安,莫出大事才好。”
白芷温声宽慰:“老爷为人和善,定能如愿,姑娘莫忧心……”
余光无意瞥见窗外一隅光景,白芷诧异,“那不是……贺公子吗?”
书坊前,贺鸣身影颀长,天青色长袍勾勒出单薄影子,低头和掌柜低语数句,而后又将一包袱递与掌柜,换回一两银子。
白芷惊奇:“贺公子是为书坊抄书吗?”
贫困书生认字,偶尔也会靠抄书帮人写书信度日。贺鸣虽借住在宋府,吃穿用度及月钱,宋瀚远都是照着宋令枝的份例给的。
宋令枝沉下脸,只当是府中有人为难,故意昧下贺鸣的份例。
白芷皱眉:“贺公子是客人,想来管事不该如此胆大妄为。”